这个小区是这班公交车起始站后站,所以人不是很多,依旧有很多空位。他在中间那排最后个单座坐下。刚坐定就听到身后双人座上两个大妈有搭没搭地聊着关于拆迁事情,他倚着椅背安静地听着,手撑着车窗,手搭着挎包,看着窗外粗壮高大梧桐掠过。
那两个大妈似乎跟他家老房子在个片区,那是黎市东边近郊片老区,夹在农村和城市中间地段,都是青砖黛瓦、墙角满是青苔那种小院和径径弄堂。外表看起来倒是别有风味,但是片区设施已经有些跟不上节奏,买个菜都得乘公交往市里走,这对生活在里头人,尤其是老人家来说实在不太便利。
前几年就开始有传言说z.府要把那个片区拆重新规划,扩大市区范围,两年期更是有拆迁办人去挨家挨户地发调查问卷,征集意见。当时苏困只是略微犹豫下,便填个“同意”。
说起那间老房子,连带苏困,已经有三代人在里面住过。其他人除生活偶有不便,在里面住得都挺习惯,尤其是祖辈人,估计让他们面对拆迁调查,绝对大笔挥就是个“否”字
苏困住这栋楼位置有些偏,在小区最西边,旁边就是院墙,沿着靠近院墙条小路直直朝前走个五十米,便是居民区小南门,那里看门老大爷总会搬个小马扎坐在传达室门口树荫下,逗着自家丁点儿大小孙子。
这个季节,为避开高温,上班族出门时间总是越来越早,中午也很少有人乐意顶着太阳回来吃饭,而苏困出门时间又恰好是有些尴尬九、十点,前后不着,整条路上都看不到往来人,就连墙之隔外头,那些早点摊铺都已经过忙碌点,安静下来,听不到什人声。只有偶尔不知谁停着电动车被碰,发出阵乌拉乌拉警报,伴着树冠深处蝉鸣,反衬得苏困走着这条路愈发冷清。
就是在这样背景下,那个鞋盒大小棺材静静地躺在垃圾堆顶端,深棕色拱形棺盖漆色很沉,泛着层哑光。它周围还散落着不知谁家丢碎热水瓶内胆,细小银片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苏困只看那棺材数秒,便被它两旁光亮刺得有些眼花。
就在他被晃得有些晕乎,打算抬脚走人时候,那口棺材——准确地说,是那口棺材里东西,似乎感应到苏困存在,突然动下。
“娘诶!~~”TAT
原本就有些穷紧张苏困脱口声惊叫,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蹦起来,扭头便跑。
门口老大爷只觉得阵风掠过,个人影哭爹喊娘地蹦跶着闪过去:“……”
苏困个子倒也不算很矮,米七七左右,但是因为身材偏瘦,皮肤白净又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斜挎着个包样子,怎看怎像是个还在学校里圈着男生。
门口老大爷看到他次数倒是不少,但是没有次是正常走出去,他拍拍扒在小车里学走路小孙子屁股道:“好好学走路,学不好,明个儿就像这熊孩子样,走路跟羊癫似。”
羊癫苏困在小区门口上公交车,刚才那气跑动让他出层汗,进车门就被里面足量冷气弄得起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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