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片长巷子老房就是苏困和父母起住过老区。周遭几个片区都已经拆得七七八八,唯独剩中间这片,大约十来径房子,在不成样儿废墟石渣包围中,显得孤零零,有些萧索。拎着手里袋子,苏困顺着每月都要走次路,踩着石板朝巷子深处过去。
右手边最里头那户便是苏困家老房子,此时大门锁着,门上老旧红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露出大片大片木头纹路。门里隐约有小孩儿笑声,大概是那些打工人出门,怕孩子乱跑,便把他们锁在院子里。
门口落厚厚层灰信箱里塞着几张纸。苏困抽出来看眼,拿两张,剩下又塞回去。
他这次来,同以往每月样,不是回自己家,而是去斜对门张姨那里。张姨和苏困父母般年纪,也是看着苏困长大长辈之,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父母去世之后,苏困都受她不少照顾。在他搬离这片老区,把老屋租出去之后,也是张姨直帮他照看着。
在张姨家那扇白天始终半开着门口站定,苏困深吸口气,习惯性地敲敲门,然后抬脚跨过高高门槛,走进去。
,至少能开个门,拉着他在玄关处絮叨几句,带过去水果补品什也都肯收,只不过每次他爹忍不住在屋里咆哮时候,他还是得退到门外,打声招呼,然后麻溜地滚蛋。
苏困每次看他回来跟瘟鸡似窝在沙发里,都忍不住道:“你这是要照着媳妇熬成婆长期拉锯战走啊。”
说归说,苏困心里还是羡慕,他倒宁愿有这两个人,能拎着他耳朵冲他咆哮:“小兔崽子你他妈给回到正道儿上来!”可惜,那两个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化成两坯黄土。他至今觉得那场雷电引起大火发生得简直匪夷所思,不过再小概率,碰上就是碰上,不愿意相信也没有用。
外头耿子墨踢踏踢踏、慢悠悠脚步声就像是首单调而有规律催眠曲,再加上大白天那棺材里小鬼相对比较安分,折腾夜没睡实苏困掩着薄毯,在空调运转阵歇阵呼呼声中又睡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候,已经连午饭点都过。
果然,他两脚刚在院子里站定,还没来得及朝里头厅堂走,张姨家那条叫“黑狼”大狗咕噜从枇杷树下爬起来,冲着苏困疯似狂吠。
“得,气儿省两顿!”苏困嘟囔着,翻身坐起,抓着抓睡得乱翘头发,瞥眼床头依旧被阳光笼罩着棺材,心道:常言说得好,吐啊吐啊,就习惯。老子怕啊怕啊,居然现在也敢对着棺材饱饱睡上觉……习惯真是种可怕力量_(:з」∠)_
指不定哪天,他会麻木到就算那小鬼站在他脑门上踮着脚跳芭蕾,他都不会皱下眉毛。
边打着哈欠朝卫生间走,苏困边不受控制地脑内把:那小鬼没缩小前……得有米八大几吧?那个人高马大男人跳芭蕾……嘶——真是恐怖片!
棺材里窝着小号顾将军狠狠地打个喷嚏,心道:何人咒?
洗漱完毕苏困草草塞两块饼干,便揣着钱包下楼。他在超市里买两大包藕粉,称点水果,便匆匆上公交。路晃悠将近个小时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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