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起下楼,耿子墨朝车站方向走,苏困则绕到小区门外那排门面房最靠近拐角处那家店,买几沓纸钱和几捆黄纸,用不透明袋子拎着去对面站台。
耿子墨去是市中心方向,他去是反方向郊区——茫山公墓。他父母、祖辈,都早早地离他而去,躺在那里,睡就是好多年。
因为体质太要命,他平日基本上是不敢去公墓这种地方,只有在清明、鬼节,公墓人多时候,才会过去。
公墓墓冢地方很小。每两株苍绿矮松之间是块半米见方大理石,上面嵌着照片,刻着姓名和生卒年。大理石下面有个水泥筑起凹槽,平日用来放花,人少时候也可以用来烧纸钱,当然,清明节这种满山都是人时候自然就不行,怕有人火没灭干净就走,把山给烧。
苏困到比较早,山上还不至于到处都是人,但也不少。大多是些本身就住在近郊老人,拎着几兜自己叠锡箔元宝,迈着小步子颠颠地踩着台阶往山上走。
苏困起个大早,恰好和第天上班耿子墨统步调,他不仅非常迅速地把自己收拾番,还趁着耿子墨穿衣洗漱时候,把昨晚多出来粥和瓜丝饼都热热。
直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候,耿子墨都是副见鬼样子:“你今天怎这早就清醒?”居然比他还早十来分钟。
要知道,苏困这种人属于那种鞭子抽转得溜快,没有鞭子就死活不转人。以往上班时候从没见他迟到过,周五天,不管晚上忙到多迟,早上永远是那个点起,准得耿子墨从来都不用调闹钟。但是到周末,以及后来没工作时候,他就从没早起过,总是觉睡到9、10点才哼哼唧唧、迷迷瞪瞪地爬起来。
苏困掏出兜里手机,指头在屏幕上划拉番,然后伸到耿子墨笔挺鼻梁前:“你自己看看今天是什日子。”
耿子墨朝后仰仰头,离开点距离,才看清万年历上,今天那格日期下写着排小字:七月十五-中元节
山下停车场里停着辆随时待命消防车、辆敞着后门救护车。苏困上山时候,还是可以把纸钱拎上去烧,拦在山口公墓管理人员只是嘱咐句:
“这就鬼节?”耿子墨随口感叹句,便然地点点头。他几乎立刻便想起来,前两年鬼节,苏困也都跟打鸡血似,不上班也难得地起个大清早,收拾收拾趁着太阳亮而不烈时候,出门搭车去公墓看看父母家人,给长辈挨个儿烧遍纸说说话。
他以前不太理解苏困为什总要挑早上去,按照平日习惯,睡到中午吃完饭再去也是样。当时苏困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什“怕路上堵,来回花时间久,回来时候天就擦黑”。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货撞鬼体质太悲剧。
苏困摇摇头:“你日子都过晕。”
所以说,年轻人生活在起,周围没有个长辈就是这点不好,传统这些节日,除法定放假那几个,其他都不记得,每次都是翻着年历看到下面阴历标记才想起来,然后大眼瞪小眼。不过其他错过也就算,父母生忌日和鬼节这些,苏困可不能错过,所以每个都设置提示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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