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宽敞明亮,于是墙壁和地毯那些干涸血迹,也无所遁形,都是令人作呕黑褐色。
这不是人血。
是狗。
几个月没回来,家里已经落上层灰。连空气都显得十分浑浊。
阮玉靠着门,捂住脸,然后慢慢坐在地毯上。
……
阮玉挂掉电话。
他转过头,对物业人说声“谢谢”。
今天早上才去民政局结婚,所以他身上证件很齐全。物业安保人员查下资料,就欣然同意帮忙开锁。
阮玉接通电话时候,门刚好被撬开。
于是傅勋提着心也放下去。
傅勋:“没事,就是刚才陈督给打个电话问你哪儿。你在家吗?”
沉默几秒后,阮玉回复道:“……嗯。在家。”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傅勋说。阮玉声音听起来怪虚弱。
于是他补充道:“如果休息不够,明天也可以直接请假。”
“什时候请假?”
“下午三点。”
“好。”陈督刚想挂电话,又飞快补充句,“以后他再请假记得跟说声。”
话音刚落,傅勋正想呛句“他妈又不是你下属,你那什颐指气使口气”回去,结果电话就被无情挂掉。
傅勋看看显示出通话结束屏幕,气不打出来,说句“草。”
陈督跟他说,狗崽儿是死在手术
0千米,都能感觉自己是在青藏高原上策马狂奔。
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他到长风底下时候好像已经晚半个小时事实。
阮玉四点下班,他四点半到。
他给阮玉打个电话,结果却没人接听。
……总归不会是晚半个小时,阮玉生气吧。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那瞬间丧失言语,取而代之是锥心样痛。
阮玉甚至分不清这痛苦感从何而来。
房间装修很温暖,当初他是看着装修。而现在,阮玉却只觉得冷。大概是没开暖气原因吧。
他哆哆嗦嗦摸索着打开室内空调开关。
他突然想起陈督话。
按理说,他应该再多客套几句,至少要摆出张笑脸出来多说几句话,但是阮玉却无心应付。
他已经身心俱疲。
阮玉直接进房门,然后反手关上门。
当初他跟设计师说,希望要个宽敞明亮,看着就让人心安家。
所以,哪怕是在冬天,这里采光依旧很好。
电话那边阮玉轻声回答:“好,谢谢您。会。”
然后,电话被挂断。
傅勋被他敬语硌得慌。然而还没来得及思索,却被敲门声打断思路。
他放下手机,说声:“请进。”
……
冷静过来后,傅勋看着看着电脑,突然觉着陈督语气好像有点不大对。
平静,又好像很焦躁。
于是傅勋思索会儿,停下手里动作,打电话给阮玉。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傅勋哥,有事吗?”阮玉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语气温和。
陈督眉不自觉蹙起来,想想,给傅勋打个电话。
三声后,电话被接通。
傅勋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您好。请问有事吗?”
陈督问:“阮玉呢?”
傅勋“啊?”声,“他跟说身体不适,请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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