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雾依然浓稠，边缘处，雾气却凝成
条线，没入海底，就像是被人用吸管嘬
口。
系统
语气难得正经起
谢海青站在叶良山身后，有些担忧：“小叶，你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
叶良山侧过头，突然笑下。
他脸上，终于有当年那
点意气风发影子。
“海洋是
领域。”叶良山手撑在栏杆边缘，“还有，比你大八十七岁。”
他翻身，从船上跳下去。
旁边工作人员喃喃着路过：“幸好是瞎。”-
叶良山走下专机，鼻间是熟悉海水气息。咸湿，船身破开海浪，溅起阵阵浮沫。
他职业是极限潜水运动员，曾经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情况下，下潜至113米海底。
都说所有生物都来自大海，有人畏惧海，也有人迷恋海。
毫无疑问，叶良山是后者。
陆言怀里捧着蛋糕盒，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熟悉气息包围。
唐寻安张开翅膀，把陆言罩在自己羽翼之下。
尽管不是毛茸茸触感，但是意外温暖。
系统：[那是因为你体温比正常人低，常温水对你来说都很烫。]
陆言抿起唇，把蛋糕递给他：“生日快乐。”
心悦目。
他今天做两个蛋糕。个是答应给叶良山北海道戚风蛋糕，蛋糕柔软绵密，顶端撒着糖霜和薄荷碎，撕开后里面是香甜奶浆。
另个是生日蛋糕，因为两个人吃，就巴掌点大。
唐寻安今天103岁。陆言本来不是很关心，但奈何系统大早就开始阴阳怪气，会是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会又是“树梨花压海棠”，以至于他想不知道都难。
按照总部说法，唐寻安也会来旁观神国解封。他年假还没休完，陆言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很闲。
谢海青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抓住他，却只碰到片衣角。
甲板离海平面接近三十米，但叶良山跳进海里，却只有道低低水花。
下刻，谢海青耳侧，响起长长鲸鸣。
陆言自然也听见这声鸣叫。
他如有所感，转头看向海面。
他站在甲板边缘，低头看着深蓝海面，激动到有些眩晕。
面前是望无际海雾，乳白色，像是从天上掉落云。
海雾里，传来朦朦胧胧乐声，像是海妖在唱歌。
当初，两位A级天启者自爆。释放出体内污染源，形成这片封锁长嘉海雾。
几十年过去，海雾越来越浓稠，隔离天日。
唐寻安嘴角翘起来，没忍住，轻轻咬咬陆言耳垂：“谢谢言言。”
圆润耳垂上多个浅浅咬痕。
系统：[他好像条狗哦。]
陆言觉得，唐寻安有时候真挺像狗，尤其是热衷于在他身上留记号这种事。
不过他默许。
唐寻安是不过生日，年纪大，活在世界上亲人越来越少。往年这个时候，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路上，自然也没有心情庆祝。
更何况年龄这种事毫无意义。但今年有些不同，他和陆言谈恋爱。
唐寻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期待。
总部专机，最后降落在东洲海域艘巡逻舰上。
今天海风很大，还下雨，狂风吹陆言有些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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