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
自己
胃，血液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即使是对疼痛忍耐度极高，陆言却依然因为剧痛，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中徘徊。
他耳边不再是海水潮汐声，而是忽远忽近呢喃。
【……哥哥。】
陆言心脏剧烈跳动
下，起搏声如同闷雷。
【你来看
？】
在陆言视角里，他们身后，跟随着道翻涌黑色海雾。
双双猩红眼眸，在雾气中死死锁住唐寻安和他，目光是毫不掩饰贪婪和食欲。
这团黑雾拥有精神控制类天赋，透过层层雾气，已经看不出污染物本体到底是什
东西。
和它眼睛对上，正常人大概会恍惚许久。
陆言目光无所畏惧，平静中甚至有些厌恶，黑雾却有些胆怯地往后退半步。
在进入拉莱耶后,陆言病变度，奇特被控制住。
检测仪表上数值,卡在98.8这个微妙数值,就像是坏样，许久都不再增长。
怀里,陆言终于有点动静。
他眼睛睁开条缝,因为恢复意识，脸上金色鱼鳞慢慢收回去。
陆言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感觉，他觉得很冷，然而身体内部却像是有团火,正在熊熊燃烧，像是要把他烧成灰烬。
拉莱耶。
穿过细密绿色海草构成围墙,面前场景豁然开朗。
整个城市笼罩着层灰败死气。轮大吓人月亮悬挂在面前漆黑天幕上，小半截月牙沉入海底，边缘不太规则。
尽管白色月亮看起来十分明亮,但这里可见度并不高。
暗淡月光洒在地上,整座城市寂静像是处在另个宇宙。
他银色瞳孔涣散，眼白部分更是如同血样猩红，像是缺氧样，发出沉重喘息。
唐寻安拿出随身携带特效药，撬开陆言唇，喂进去。
特效药未必能缓解过高病变度，但还有个额外功能，是止痛镇痛。
过去研究所做手术，因为不能打麻醉，向都是把特效药当成麻醉剂用。
但它并没有离去。
因为很快，就有其他怪物加入这个队伍里。
雾气遮掩里，几只长着尾巴怪物跳跃着前行，它们通体漆黑，很像传说中水猴子，只不过嘴部地方变成海豚样宽吻。毫不怀疑这种小怪物能口把人头给咬掉。
如果龙女湖鬼婴完全长成，大概也是相同模样。
陆言不合时宜感觉到饥饿。
系统并没有回来，但“全知”这个天赋,依然有部分残存在他身体里。
陆言感觉自己大脑像是台缓存很多旧电脑，运行很卡。
他伸出手臂，环住唐寻安脖子，低声道：“往前走，别回头。”
“好。”
唐寻安没有问原因，只是忠诚地执行着这个命令。
唐寻安能感受到,暗处，许多不怀好意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肉鱼们组成巨大肉球,在半空中滚动着。时不时,暗处污染物就会瞬间,bao起,在肉球上咬上口。随后重新沉入底部。
唐寻安耳边是怪物们奇异嚎叫声。
人类躯体过于弱小,在进化面前，渺茫宛如尘埃。
大概是因为食物还算充足，唐寻安身上传来气息也不弱，趋利避害是动物天性。暂时没有污染物打他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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