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抱住司渊,放声大哭。
*
李追月没结婚,法律意义上唯后代是养子李观星。
司辰接手观星,相当于同时
观星被他情绪感染,脸上不自觉地裂开个笑,然后收敛回去,很矜持挥挥手。
校车停在门口。
司辰拿出自己刚在教务处办职工证,递给德育办老师,语气十分礼貌得体:“您好,来接学生。”
观星抬起头,眼睛晶晶亮。
德育办老师表情严肃到刻薄,翻来覆去检查好几次工作证,想找出其中漏洞。但很可惜,他失败。
“李观星。”老师声音沙哑,看上去甚至有些怒意,“你家长来接你。”
观星表情愣住。
他感觉像是好好走在路上,被球砸下,整个人都是晕乎乎。
校车从来都是往食堂方向开,但这次,载着观星去全然相反方向。
观星看见幼儿园铁门,当时灵异局用特殊合金铸成,保质期比普通门长很多,但此时也锈迹斑斑,爬满食腐青苔。
观星握紧画笔。
他当然想过这个可能。不过观星明白,有些事如果错过,其实比死还难受。
其实还有个方法,能看司渊现在状态如何,那就是画出来。
但观星不想知道,他宁愿自欺欺人。
观星做完卷子上数列极限计算题,交给老师批注,转眼就到放学时间。
上学,吃饭,体育课,吃饭,写作业,睡觉。
睡醒又是新天。
这样生活观星过几百年,连无聊这种情绪都显得有些多余。
司渊存在,只是这几百年里个小小意外。
只是偶尔课堂上写作业,遇到很难数学题时,观星依然会下意识地拿起小抄,然后想起需要被帮助人已经不在。
因此,它只能公事公办地开口:“您来很准时,观星今天在幼儿园里很听话。”
它松开禁锢手。
幼儿园大门缓缓打开,观星迫不及待地冲出去。
远处职工楼,许多扇窗户大开。每个窗口都挤满人,它们看着观星背影,神情或欣慰,或嫉妒,或怨毒。
观星身上没有枷锁,但在走出幼儿园那刻,他却真真切切地听见锁链断裂声音。
观星把头探出去,压在窗沿手不受控制发抖。
他看见站在幼儿园门口两个人,大小。
司渊也看见开过来校车。
他在原地蹦跶起来,隔着老远就喊起观星名字。
“观星——!”
他慢吞吞地把画册和笔塞进包里,走到站台边,等着每天下午六点准时接送学生南瓜校车。
远远,个腐烂能看见骨架老师从办公室走来。
观星对它有印象,是幼儿园德育办老师。负责处理学校杂事。
因为只剩下观星个学生,它其实不常出现。
老师心情看上去很差,唇死死往下撇,走路时,身上腐肉不停滴在地上。
脑海里,个声音冷冷道:“他不会回来。”
观星没有反驳,情绪不是很好:“知道。”
他又不是真小孩和弱智,观星心里跟明镜似。
只是偶尔会有些想念。
“不出意外话,司渊应该早被烤熟。长生渊不用烤至全熟,全熟吃起来发苦,还硬,七分熟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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