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载言论可谓是佶屈聱牙,不似后世说得那般简单明晰,可韩冈并不会因此而轻忽视之。因为张载气学理论,跟韩冈所秉持哲学理论有许多共通之处。只要换个说法,甚至可以把原子论、元素论、辩证法等后世自然科学理论改头换面融合进去。而且这些属于自然哲学范畴理论,是经过千百年无数人验证,其严谨性远高于气学理论,又能通过实验加以验证——也即是符合儒家格物致知教导。
将后世自然科学理论打包成气学,是个很有趣想法,韩冈觉得其中很有成功可能。旦成功,不但张载留名青史不将仅仅是简单四句豪言,他气学理论同样将会流传后世。而韩冈梦寐已久权力和地位也将会随之而来。
韩冈这几天闲暇之余便是设定计划表,给自己划定时限,打算花上半年时间,将这包容在气学中新理论编写出来。对于创造
纵横无忌。当时北宋,已经三十余年不闻金鼓,朝中无人可用。范仲淹、韩琦等名臣,陆续从朝中来到西北,将陕西局势安定下来。这期间,多少关西英才都借势得荐,入朝为官。又有多少军中小卒趁势而起,跃登天。
韩冈老师张载,本也可能是其中分子。张载当时曾上书范仲淹,打算收复青唐吐蕃,作为攻打党项人偏师。后来因范仲淹劝告,张载才弃武从文去考进士,并开始授徒讲学。可他自始至终都没忘教授弟子兵法战策学问,在如今大宋各个儒家学派中,张载关中学派【简称关学】是最为重视兵法脉。
张载三年前在京兆府郡学中讲学,两年前为签书渭州军事判官,辅佐环庆路经略安抚使蔡挺处置军事,闲暇时也为诸徒授业,去岁又应邀在武功县绿野亭聚徒讲学。也许在中原横渠先生名气尚不算大,但在关西他却是德高望重,关西士子对其闻风景从。
韩冈忽然自嘲而笑,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自己老师。曾拜张载为师,确是自家运气。不论哪个时代,出身名师,又有同窗守望相助,博取名望自当比其他人要容易许多。张载这位老师是他此时最大依仗,理所当然韩冈必须去更深入地解张载理论。也就是基于这个理由,最近这段时间韩冈有很大部分精力,放在整理温习当初在张载身边听讲时留下笔记上。
“虚空即气。”“气之为物,散入无形,适得吾体。聚为有象,不失吾常”“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为太虚”。
这张载对天地自然看法,世界以气为核心,天地万物皆由气而生。把“气”替换成物质,“太虚”替换成宇宙,可以看出张载理论根源是唯物,“气块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
此是“运动绝对性”另种表达方法。
“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而不亡者,可与言性矣。”
好罢,这句根本就是物质不灭论——死也罢,活也罢,肉体不会随着死去而消失——所以叫做“死而不亡”。
除这些之外,韩冈还从笔记上些张载所说残章断句中看到量变转向质变理论,虽然张载将之称为“渐化”和“著变”。还有与对立统有关辩证法雏形——“物两体……此天之所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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