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横渠先生面上,助韩冈臂之力可以,但吴衍绝对不会赤膊上阵,拿自己去冒险!
……
昨日儿子独自入城,回家后韩千六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夜也没能合眼。第二天早上起来,浑家和养娘跟自己样都是熬红眼,宿未睡。对于孤身留在城中,几乎是身处敌境韩冈,家里没个能放得下心去。韩阿李赶急赶忙地热两块炊饼,韩千六拿在手上啃着就往渡头奔去。
大清早,阴风劲吹,天色阴阴,渡船上空气也是阴郁。韩千六坐在船头,双眼死死盯着坐在渡船另头李癞子。韩千六是个老实人,作*犯科事从来也不敢想过,甚至很少跟人斗过气,可他如今都恨不得将李癞子脚踹进藉水里去。
李癞子在船尾坐得轻松自在,有个小厮跟在身边,他根本不怕老实做人韩千六能做出什。如果韩阿李在旁边那就不同,现在不带上三五个家丁,李癞子绝不敢跟韩阿李打照面。
时,却少不得会侵害到其他势力利益。陈举在成纪县中三十年,得罪人必然不在少数,只是畏他势力庞大,投鼠忌器而已。如果能从他在秦州布下关系网上撕破个口子,动摇到他地位,在阴暗处涌动潜流,足以把陈举势力给劈成碎片。
韩冈已经做个开头,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也心知此时不得不搏上搏。为日后安全起见,必须将陈举棍子打死。
“是陈举吗?”吴衍问题,如天外剑,让韩冈猛然心惊。吴衍并非蠢人,在秦州任职也有两年。对陈举解,比韩冈还要清楚。之所以将韩冈三人带回州衙,而不是移交成纪县,也正是为防着陈举。
吴衍不是不想对付陈举,但若是因此惹来身骚,却又不值当。陈举不是小人物,他垂死挣扎,足以咬进名从八品京官骨头里。
虽然欣赏韩冈,但吴衍不会去冒险!
“韩老哥,是去城里看你家三哥儿罢?”
李癞子没话找话,根本是
做官任三年,但吏职可是能做辈子。陈举从他祖父辈起就是在成纪县衙里做事,那时真宗才刚刚即位没多久。如今几十年过去,陈举本人都已经做三十年吏员,升到县级吏职中等级最高押司,而且还有几个散官职,有个名目唤作银酒监武——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武骑尉【注1】。
虽然这几个名号都是给吏员虚衔,审官院查无其人,官告院亦不录其名,仅是唐末五代时官制败坏后滥封官爵产物,但能得到这等散官,个州近千胥吏中也没有几人。
同时此时还有个说法,叫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如陈举这样祖孙几代在间衙门里做事,所在多有,但*员任职不过是走马观花,往往任未满便调往他任——有时候,知州知县位置上,年能换个五六个*员——交椅还未坐热,就要赶着换岗,这样如何是下面这些人精对手?
*员被胥吏瞒骗,弄到丢官去职例子太多,好点,也是灰头土脸,就连包拯包孝肃,也照样被开封府胥吏诓骗过。能压着胥吏好好做人,泰半皆为名臣,他们整治胥吏事迹,都能在正史传记中留下浓墨重彩笔!
天下胥吏皆可杀,这句话里含着多少*员斑斑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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