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韩冈提着心思,随时准备解决薛廿八和董超两人,在他看来,从秦州到甘谷四天路程中,第天是通衢大道,而第四天行走在守卫严密甘谷中,都不会有危险。可能会出问题只有第二程和第三程。但路上什事也没发生,顺顺当当地抵达目地三阳寨。两天来,薛、董二人很老实跟着队伍在走,韩冈故意和王舜臣几次联手整治他们,可两人都是忍下去。
看着两人反应,韩冈越发确定,危险确是越来越近。有王舜臣在侧护翼,自己又是有着几条人命在手,董超和薛廿八却还是很有自信样子,那唯可能,就是他们还有外援存在。
等到启程后第三天,又是三更多便启程,从三阳寨出发,用几个时辰穿过峡谷山道,在中午时抵达夕阳上镇【今天水新阳乡】。行人在镇子边找个日头好地方,停下来歇息。
夕阳上镇位于群山围绕块盆地中,是渭河这段河道中难得平坝,有不少商旅经过此处时顺便歇脚,形成个繁荣市镇。而在其西北五里,还有个夕阳下镇,那里驻扎个指挥禁军,权作防护。
王舜臣大马金刀地坐在骡车上,揉着脚腕。他虽然是骑兵,但战马难得,也舍不得多骑耗费马力,他这路来,反倒是走路时候居多。他揉着脚,边道:“到夕阳镇,今天这程就已经过半。歇息个两刻,快点过裴峡,到伏羌城就可以好好歇
“原来真是十九哥同学!……”这下轮到王舜臣吃惊,他本以为韩冈自称是横渠弟子不过是吹嘘,要不然早就开始拉关系。却没想到韩冈竟然口报出种十九名和字,真是十九哥种建中同窗学友。
韩冈笑,王舜臣先前怀疑和现在惊讶,他都看在眼里,“说是同学,其实也不怎亲近,先生弟子众多,和彝叔话也没说过两句。韩某是个书呆子,白天受教,夜里回去抄书,论起亲近同窗,还真是不多。”
“那也是同学啊……”王舜臣豪爽地拍拍胸脯,“秀才你放心,既然你是十九哥同学,那就不是外人。别洒家不敢说,只是外面那两个鸟货,洒家保管他们这路上别想闹出什花样来。”
韩冈低头称谢,王舜臣如此保证,那这几天就可以安心。
有种建中这层关系,两人自感亲近许多。举杯跟王舜臣对饮三杯,韩冈突然想起件事,问道:“对,军将。有件事想要问下,如今种家里,有没有大名唤作师道?”
王舜臣想下,摇摇头:“没有。”
“确定没有?”
“当然,除这两年新出生,种家其他人洒家都清楚,肯定没有个叫种师道。倒是七郎家二十三,也就是十九哥同胞兄弟,名叫师中。名字有点像,但年纪才十三……【注1】”
……
在陇城县歇夜,第二天刚交三更二鼓,韩冈等人便起身。随便吃点东西,再次启程,转向西北而行。黎明前黑暗中,几支火炬照着前路。在身侧滚滚而流,也不再是藉水,而是更加汹涌浑浊渭水。这天是沿着渭河走程,山道狭促,极是难行。不过有点值得庆幸,就是天上看着要下雪,但最后却没有下下来,反而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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