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敢勇，你知道他们是哪
家
？”韩冈问道。
赵隆冷笑声：“都钤辖家人，每月来往个三五趟，怎
会不认识！？”
“都钤辖？向宝？”韩冈再问。
“还能有谁？”赵隆没好气地答道：“秦凤就这个都钤辖！”
“难怪！”韩冈、王舜臣异口同声。
“刘城主呢？”韩冈问是伏羌知城——世间俗称知城、知寨为城主、寨主——伏羌城内乱成这样，再怎说他也该出来弹压下。
“今天早，刘城主就带
两个指挥去安远寨，好歹把谷内蕃人给镇住。”
“那副城主呢？”
赵隆不屑地鼻中哼：“溜须拍马上来，他话谁会理？”
韩冈摇头暗叹，难怪城门口检查那松懈，城中连个主心骨都没，谁还会认真值守？人才果真是难得，能作为定海神针将领，秦州也不多。少个张守约，固守秦州西北边防甘谷城、连同周围片防线全都人心惶惶。少刘安，伏羌城也是乱套。不过人才越少，自己出头便越是容易，鹤立鸡群，如何不显眼？不醒目？
兵马都钤辖向宝，按序列是秦凤路军中第三号人物。个经略安抚路，地位最高是经略安抚使，因为他同时还兼任路兵马都总管，也就是军政和军令把抓，基本上都是由文臣担任。而他之下，便是实际领兵副都总管，而副都总管之下，便是兵马钤辖——若是钤辖资历老，前面便可缀个“都”字，正如向宝。再往下，还有路都监——知甘谷城张守约，便是秦凤路兵马都监。
除经略安抚使外，下面三个都是武臣，互相之间级别有高低，但却无隶属关系，各自领兵驻扎于不同地点。可以分庭抗礼，大小相制，同听命于文臣经略。真要评判他们哪个说话更管用，还是要看他们威望和功绩。
前任秦凤路副都总管杨文广刚刚调任，继任副都总管是个没什本事和战功，不过是在京营禁军中靠熬资历熬到
韩冈边想着，这时车队前方街道中突然乱起来，十几匹满载着货物驮马突然从横街冲出，将前面行人赶得鸡飞狗走，把车队前行道路也顺便堵上。
看着片混乱前路，赵隆骂道：“直娘贼，真乱，连去达隆堡回易商队都逃回来。”
回易就是走私，虽然在西北边境，除几个官办榷场外，宋廷严禁宋人与党项人有贸易往来。但实际上，来往宋夏之间商旅数不胜数，尤其以贩私盐最为多见。西夏拥有西北最为优良盐产地，青白盐池出产细盐，没有卤水苦味，口感犹在解州盐池解盐之上，价格又因为没有官府从中盘剥而十分低廉，所以极受西北百姓欢迎。
能在敌对两国之间游走交易，虽然这些商人们看起来都是普普通通，但各自背景都不可小觑。在边境走私商队，没有点势力早给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不过，如眼前这只马队这般嚣张，却也不多见。
走私商队中位三十上下、瘦得如根蔫黄瓜中年人，正颐气使指地指挥下面仆役驱赶挡在马队前行人。他穿着普通绸缎衣服，又走在驮马边上，应该样也是个仆役，不过是等级高点罢。只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看瘦子狂妄模样，也许已经能抵得上八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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