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中得意藏在郑重严肃表情下,韩冈总结道:“……黄德用不过走狗,如何有胆去焚烧军器库。二十年间,成纪县三遭祝融,又岂是黄德用人能做下。在成纪手遮天是陈举,有能力纵火也只有陈举,跟蕃部交往紧密更是唯有陈举人
语言描述遍,不像普通文人那样喜欢加入夸张修饰。也没有增添进去自己感想和推测,更没有半句自吹自擂,完全忠实于实际。若是说有什歪曲地方,就是韩冈将自己功劳推给王舜臣和民夫们许多。不过,有些地方他故意漏过些关键,但韩冈深信王韶能看得出来。
不出韩冈意料,王韶显然对军事解很深。眼就发现韩冈故意漏话而出现破绽:“裴峡谷中多有草木,支谷众多。来袭贼子只有百多人,很容易就能隐藏起来。不知韩秀才你是怎看出来?何以刚进裴峡就加以防备?”
王韶正正问到关键点上,伏羌城以下渭河谷地直都在大宋军队控制中,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蕃贼出没。但为什韩冈在通过裴峡谷时,能提前提防?如果在行军中突然受到敌军突击,就算是能征惯战老将也难以将手下兵将及时整合起来反击,可随时保持警惕对行军速度影响也很大,个三十多人辎重队伍,在快速行进同时,怎可能有余闲盯着裴峡谷地中各处能够隐藏地方?
王韶在秦凤已经年,很清楚从秦州往北方各寨堡辎重队行进路程安排。昨日韩冈车队能在未时前后进入裴峡,肯定是以全速前进,这样情况下,百名蕃贼突然从山上杀出,不是事先有所准备,又或者韩冈车队中有个有如字面意义以当百勇将,全军覆没是必然结局。
王韶眼神在问话同时下锐利起来,盯着韩冈脸上表情变化。
韩冈演出没有半点破绽。他苦笑,有股子发自内心无奈:“因为学生早在出秦州之前,就知道这路并不好走。”
黄德用案是被定性为西贼*细妄图焚毁军器库。黄大瘤是陈举亲信,此事秦州尽人皆知,可陈举用几万贯钱钞就将黄大瘤跟自己牵连斩断。不过有心人若想罗织罪名,要将陈举陷于万劫不复境地,却并非难事。
韩冈很简洁将陈举与自己恩怨向王韶说通,然后将叙述重点放在陈举势力和财力,“陈举父祖三代在成纪县衙之中,县中吏员皆为其爪牙,纵是朝廷任命县之主也难动其分毫。被陈举陷害而得罪知县、主簿不在少数。他今次能轻轻松松就拿出数万贯来为自己脱罪,可见其人通过与蕃部回易,积攒多少不义之财!”
番话还没说完,王韶看似神色依旧,但他眼廓和嘴角轻微变化已经映入韩冈眼中。如何对症下药地编织语言、控制语调,让自己话更为可信,是韩冈最为擅长能力。而看人下菜牒,直接触动听众内心,也是韩冈早已惯熟手段。
王韶是经略司机宜,按说管不到秦州内部事务,但裴峡谷战后,通往前线要道出问题,王韶就有充分理由插手。权力无人嫌多,如果王韶能将陈举拍倒,主持瓜分那数十万贯家产,他在秦州*员中影响力和威慑力必然会大大增强。王韶如何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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