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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仿佛唾手可得,禹臧荣利强忍住心中激荡。
身为镇守西夏西南边陲,依附党项头号吐蕃大族——禹臧家下任族长有力竞争者,禹臧荣利直暗中对自少年时起便光芒四射兄长禹臧花麻,有着很强竞争心理。同为新代中佼佼者,禹臧花麻却始终牢牢地压在禹臧荣利之上,更得族中长老和族人们喜爱。也因此禹臧荣利对军功渴求,对压倒兄长期望根深蒂固,愿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今次是禹臧荣利第次统领大军,本想着从甘谷城中骗出几个指挥为自己添些军功,却出乎意料钓出张守约这尾大鱼。
两百多步外地红色大旗上,黑字金边“張”字,炫花禹臧
远隔数十里之外,张守约还在用力敲着战鼓。战斗打响到现在,年近六旬老将呼吸已变得很急促,汗水在褐色肌肤上流成小河。刺骨寒风中,赤裸肩膊上热腾腾白气冉冉而起。可双臂灌注在鼓槌上力量依然能撼动山岳,敲击出来鼓声仍旧惊天动地。
“给杀!”
鼓声下,张守约兴发如狂。四十载从军,无数次上阵,张守约不知多少次在鼓声中稳步上前。名名西贼倒在他枪下,面面战旗落在他脚边,震荡军鼓就是张守约另颗心脏,在战场上,鼓声响,便能让他血脉沸腾如烟。
谷地中,两军激战正酣。阵阵箭雨犹未停歇,时时刻刻都有战士们中箭后闷叫。队队铁鹞子不断轮换着从两翼冲杀上前,向宋军阵地抛射出阵箭雨之后,又转身退回出发点。而带甲步兵步跋子则在正面整列上前,与宋军弩弓对射着,以保护骑兵在回转途中不受攻击。
弩箭从弦上劲射而出,连串惨叫随即在目标处响起。党项人战术,在宋军箭阵之前,却并无太大意义,步跋子和铁鹞子队列中,被箭矢凿出个个缺口。宋人恃之为金城汤池箭阵,只要阵列成型,便能让任何敌军饮恨。论起射术,关西男儿不在党项之下,论起兵械,宋军硬弩全无敌手。
不过交战至今,弩箭发射速度已经渐渐慢下来。纵然张守约率领两千兵皆是秦凤路上有数精锐,也吃不住连续不断地射击所消耗大量体力。
宋军所用硬弩,力道往往有三石之多,而战弓也是在石上下。给弓弩上弦,消耗体力极大,普通士兵往往张满弓射出十几二十箭后,便手足酸软,无力再起,这也是为什壶箭矢只有二十支上下原因。如果战弓只拉开半幅度,确能多射几箭,但这样射出长箭都是绵软无力,除非拥有极其精准射术,能直接贯穿敌人要害,否则就只能在敌军盔甲上听个响。至于硬弩,却只有拉满个选择,每次用上三百斤力道上弦,即便是用腰腿全身之力,也没有几人体力经得起这样消耗。
张守约很清楚,参战每位宋军将校都很清楚,这样相持持续下去,输得肯定是兵力匮乏方。两千对万,意味着党项人可以轮换上阵,而宋军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张守约苦恼地考虑着,在他面前选择很多,可却没有个稳妥可靠、能让他将手下儿郎们顺顺利利带回甘谷城选择。
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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