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闻直站在后面看热闹,雷简吃些亏,他倒是看着开心。齐隽虽然是在找韩冈麻烦,但他说也没错,人命岂可儿戏,如果韩冈肚中有货自会反驳,若是只会将营房打扫得干净点,仇闻乐得让这个高个子年轻后生受点教训。
老家伙站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干干净净营房,他看得很是喜欢。想着是不是等韩冈吃点苦头后,跟张守约说声把他捞出来,不经意间却瞥到名伤兵身上。
老郎中顿时瞪大眼,他步冲上去,抓着那名伤兵胳膊,惊问道:“这是谁做?!”
伤病营中认识仇闻不少,他露面,伤兵们几乎要欢呼起来。而他现在惊乍,众人便起向那名伤兵看过去。伤兵其实也没什特别,全身上下有四处伤,其中最重是胸前刀,差点将他开膛破肚,除此之外,还有右大腿被支长箭洞穿。现在两处伤口都被处理过,包扎得妥妥帖帖。至于他右胳膊骨折,就根本算不上什,韩冈让人将他断骨对上,再用夹板固定。切按照后世规程,只是找不到石膏,也没法将所有手续全部做完。
仇闻将上夹板胳膊看又看。在秦凤路,用夹板固定骨折伤处,这算是他独门技法,除他几个徒弟外,少有人知道这手。不过当仇闻再看看充作夹板木头,就摇起头,“只学到皮毛,没学到实在!”
人何干?”
雷简心中莫名火起,狠声道:“军中自有规条,不是你想作什就做什?”
韩冈还未作答,旁伤兵和他们亲友不干,他们都认识雷简,对这位明明闲得很,却从来不为他们治病医官没有半点好感。
“雷官人,你不救俺们,也别拦着不让别人救啊!”
“昨夜秀才公为俺们忙宿未睡,也不见官人你来看眼。自俺们躺到这里,就没见过你面。现在来,不是来治病,却是跟秀才公过不去。”
韩冈自是对正骨之术窍不通,朱中只会做点针线活,但周宁不但开过蒙读过书,还学过点跌打技术。他帮着把骨折伤员骨头正位,再按照韩冈意思,用木夹板两面固定绑好。
雷简也把视线投到伤兵胳膊上,当下也叫起来:“怎用木头?骨折伤该用杉木皮裹上!”视线又投向韩冈,摆明是要找不痛快。
但为韩冈解围是仇闻,他从鼻子里嗤笑出声来,“杉木皮顶个屁用!骨折就得用柳木夹缚住。柳木易生发,插在地上就能活,木性正适合催发愈骨。”
吃脑补脑,吃心补心。古代医学都是
“救人你不干,人救你不让,你是不是要逼死俺们才甘心?!”
被十几名赤佬围着周围,雷简脸色发白。军汉中脾气好不多,被他们围起,不是吃点皮肉之苦就能事。
“闹什?!”韩冈突然发火,为雷简解围,“雷官人不是来给你们诊治吗……”
韩冈怒,围上来军汉纷纷退下去。雷简惊魂不定,气焰顿时息许多。
齐隽在后面看着情形不对,他没料到才夜带半日工夫,韩冈就已经在伤病营中竖立这高威望。不得不亲自上阵:“韩冈,虽然你妄称秀才,可医术不是读过几本书就能学来。庸医杀人,你乱出手医治,想要害死多少甘谷城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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