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是谁?”王厚抬起醉眼,茫茫然问着。
“啊……曾经听说过中原江湖中有个强贼,匪号锦毛鼠。”韩冈随口解释两句,心中疑惑,难道北宋有另外个锦毛鼠?
王厚醉得糊涂,也没去分辨真假,哈哈笑笑:“想不到玉昆你交游如此之广!”
“只是些口耳相传谣言罢。也记不清究竟是在寄居寺庙还是在茶肆中听到,连什时候听说也记不得。”韩冈将之推事,结交匪类罪名他可承受不起。
“愚兄说是皇佑元年【西元1049年】己丑科三元及第那位,他前几年不是来关西知京兆府吗?”
争十七。”王厚以为韩冈被惊到,遂更加得意说起,“这还算是少。你到福建路看看,尤其是建州、福州,那里是五六千人争夺十几个名额!哪科不是杀得血流漂杵、尸积如山!”
王厚说得夸张,引得韩冈轻笑起来:“可礼部试是视同仁,不论身份家世,不论地望出身,解试困难也好,容易也好。到礼部试中,都是样考题。”
“没错。”王厚很自豪抬起头:“江西、福建贡生都是从独木桥上杀出来,而陕西贡生走则是通衢大路。可到礼部试上,十名江西贡生就能出个进士,而陕西贡生百人也出不个。”
韩冈感慨道:“所以啊……到最后,特奏名进士大半都是陕西人。”特奏名进士,就是年过四十、屡考不中贡生,由地方统计名单呈到朝廷,参加次很简单考试,赐给他们个官职,去州学、县学中做个文学、助教,省得他们投奔西夏、辽国去。陕西考贡生容易,中进士难,所以特奏名中,多是陕西人。
王厚知道韩冈为何感慨,他安慰拍拍韩冈肩膀,举起酒碗:“反正特奏名也与玉昆你无关,来喝酒,喝酒!”
韩冈啪声拍下脑门,给王厚这提,他终于想起来,“是冯当世啊……”
冯京,字当世。皇佑元年己丑科状元,乡试、省试、殿试皆第,是历史上不多几名三元及第状元郎。冯京才学过人,相貌出众,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商人家庭出身缘故,对钱财十分看重,在京兆府任上大肆聚敛,被长安士人暗嘲为“金毛鼠”——“金毛”指得他仪容出色,而“鼠”便是说他聚敛之行。
“没错,没错,就是他!”王厚醉态可掬地笑着,说起话来舌头都大,“当时冯当世中状元后,几家贵戚起在争他这个女婿,摆出来嫁妆几万贯,最后还是
……
顿酒不知喝多久,韩冈酒量甚豪,还保持着清醒。但王厚没什酒量,已经晕头转向。但他仍是颤颤巍巍举着酒碗,对韩冈道:“玉昆,真是可喜可贺!尊师张横渠,今月初九已经擢崇文院校书,日后必然要大用啊!来,们再喝碗!”
“处道,这已是你说第三遍。该贺也贺,该喜也喜。你就别喝!”
“多喝点没关系。喜事嘛……等横渠先生在朝中水涨船高,来向你提亲人可会越来越多……哈哈,玉昆论相貌也不输那金毛鼠多少,就是少个状元及第,要不然,宰相家娇客也能做。”
“锦毛鼠……”韩冈大吃惊,“白玉堂?”七侠五义中名角难道真出现在正史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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