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大笑出声:“好你个王舜臣,竟然藏得这大块出来。亏你本事!”
韩冈也惊下,赞着:“王兄弟当真本事!”
“这算什?”王舜臣拍着胸脯,放声大笑,“俺在千军万马里都能杀个七进七出,何况抢个春牛?把冲锋陷阵事交给俺,保管放百个心!”
王舜臣官位虽卑,尚未入流品,但已经可以带上个指挥兵力。王韶已经透露要让他先去甘谷城领兵,积攒下点军功,等河湟开边战争正式开始,便能及时派上用场。王舜臣现在也尽做着统领大军,践踏敌阵美梦。
春牛抢尽,祭春仪式也到终点,锣止鼓歇,人群遂纷纷散去,只留下地鸡毛,片狼藉。而在春祭仪式结束后,府衙里还有惯例宴席。
待发。
锣鼓敲响个变奏,人群中央,颗绣球带着条红绸往向空中腾起,就像点燃烟花引线,哗片狂躁声响,震动全场。如山崩海啸,如巨浪狂潮,千里长堤被洪水击垮,人流山呼海应,奔涌而上。
韩冈看得暗自心惊,若他还在疯狂人群中,说不准就会被推倒踩死,难怪王厚要他小心点。看着他们疯狂程度,甚至不逊于后世那些追捧韩星歌迷们。如行军蚁掠过雨林,又如蝗虫途经田野,更似洪水扫过大地,眨眼工夫,与真牛般大小春牛便不见踪影。
韩冈满腹抱怨,他前身当真是钻在书堆里拔不出来书蠹虫,有关抢春牛记忆,竟然点都没有。要不是王厚提醒句,没有半点心理准备自己,别说抢春牛,能保住小命就不错。
无数只手从破碎春牛身上把把地往怀里揣着泥土。没能抢到后来者,直接便将主意打道已经揣着春泥往回走幸运儿身上,因此而厮打起来不在少数。
队在仪式举行时充作仪卫骑兵,护送着地位最高李师中和窦舜卿回城,剩下*员也是三五成群,交情好走在起,往南门走去。只有王韶几乎是孤零零地站着,唯独吴衍陪在旁边,看他们样子,明显已经被秦州官场给排斥出去。
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畏惧李师中威势,有多少是真心反感王韶,其实并不难判断。在官场上,表面上言谈甚欢、情谊非常,背地里捅刀子才是常态。没有利益之争,很少会有人把事情做得这般绝——而与王韶利益相冲,唯有王韶在经略司中几个顶头上司,除李师中、向宝,便是刚来窦舜卿,连张守约都乐
块土,承载着百姓们对丰收渴望,也难怪他们如此疯狂。韩冈叹口气,他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弄块土回去,据说对养蚕很有好处,还能治病。不过,他今次要让父母失望。王舜臣身高太矮,他身影早在人群拥而上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他这样子,保住自己也许不难,想要弄回春泥怕是没可能。
不过韩冈今次却猜错。
“三哥,你真是好带契!日他娘,没想到疯成这样!”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王舜臣,浑身狼狈不堪,在韩冈面前大声地抱怨着。他上下衣衫都已经破破烂烂,蓬头乱发,连帽子都不见踪影。
韩冈赔着笑,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但只见王舜臣往袖中掏,竟然摸出来海碗大小块春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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