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本想着逼驿丞给腾出间上房来,但看到向宝大力提携刘仲武,忽然觉得让向宝不痛快也不错。他走到刘仲武面前,拱手微笑:“在下韩冈,见过刘兄。”
桌上酒肉俱全,刘仲武正挥着筷子大快朵颐。韩冈冷不丁地走到面前,他眼睛瞪得溜圆,下惊得跳起,刚吞下去
肉正好卡在喉咙里。
“韩……咳咳咳!”刘仲武用力捶着胸口,驿丞忙过来帮他捶着背。韩冈将桌上酒壶递过去,刘仲武
把抢过来,揭开壶盖,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如同灌蟋蟀
样灌
下去。好半天他才回过气来,直喘着,“韩官人,怎
是你?”
韩冈脸上笑容不改,再次拱手行礼:“韩冈方才冒失,惊扰到刘兄,还望恕罪。”
刘仲武赶忙跳起回礼,弯腰至地。韩冈如今在秦州风头正劲,即便他不自报家门,刘仲武眼便能认出他来,要不然也不会差点被噎死。以韩冈和他举主王韶,与自家恩主向宝之间
恩怨,刘仲武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通脚店也差不多
样子,也卖酒,也卖肉。此时正是饭点,三三两两客人散座在厅中。韩冈环目
扫,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
起来。吵闹点无所谓,但环境污糟得比伤病营还超过几分,那就让他难以忍受
。
他摇摇头,这间驿站建立起来后,到底打没打扫过
次?!
在门口停步,韩冈回头对驿丞道:“先找间上房,饭菜给端到房中。”
驿丞在韩冈面前陪着小心,“回官人,官人到得不巧,年后进京官人们也多,馆里
两间上房都给占
。”
“间上房都腾不出来?!”韩冈脸色微沉,只看眼前
地久未清扫
污秽,普通
房间不用指望会比大厅好上多少。
只是韩冈是已经有官身
文臣,而他还要到京中去参加测试,地位有天壤之别,前面韩冈过来时,他已经失礼。韩冈礼貌周全是品德高致,刘仲武又哪里敢大剌剌地坐着妄自尊大,即便因向宝
缘故在,也大不过礼法去:“小人不才,让官人见笑……不知官人有何指教?”
韩冈看下驿丞,驿丞识趣地上前:“韩官人来得迟
,馆里
清净上房都已有人占
。小人心想二位官人都是秦州来
,不知今夜可否挤上
挤?权变
二?”
刘仲武看看韩冈,韩冈
“回官人话,委实没有
……”驿丞被韩冈瞪
眼,背后
阵发凉,想不到这位年轻
韩官人不过十九岁,就有
不怒自威
气势。他主持驿站数十年,见识过
*员数以千计,心知如韩冈这般年轻气盛
官人,即便官位不高,最好也不要去违逆。他苦苦想
半天,有些犹豫地试探地问着:“官人你看这样成不成?今天正有
个要去京中
刘官人,也是秦州来
。官人若不嫌弃,与那位刘官人并
间屋如何?”
“刘……?”韩冈沉吟起来,这怕是熟人,“你带本官去看看。”
驿丞指着厅中角落,个健壮背影正凭桌而坐:“刘官人就在那里!”
韩冈眉毛抬抬,果然是刘仲武没错。
去京城官道,
程
程
都有定数,驿站
安排便是由此而来。刘仲武不可能说
口气跑个两百里,再在荒郊野地找户民家休息。他既然和韩冈都是同
天从秦州出发,那
在落脚
时候碰上,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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