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大帝在上，信男路明拜于驾前……”路明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而韩冈虽也跪
跪，却是在四处张望。
确如路明方才所说，殿内没有什
装饰，至于建筑结构，韩冈毫无解，也看不出俞都料手段究竟是如何精妙。
世鲁班。如今有三卷《木经》通行于世，天下木工皆以其为法度。”他指着东面开封城，“开封城里开宝寺塔便是俞都料所亲造，塔初成时，倾于西北而望之不正。朝中欲问罪，俞都料则道：‘京师平地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
“俞皓？”韩冈念着路明提到姓名，莫名有些耳熟，就是时想不起来。若传言是真，还真是不得名匠。他听得有趣，便问着：“那开宝寺塔现在呢？正没有？”
“正好百年时候，给把火烧掉，那是庆历年间事。不过在这之前确正”路明手指上下比画着，“直直向上，点也不偏。俞都料言之如神，所以啊如今京师里面却多层担心。”
“担心什？”
“担心再过七八十年，京中寺塔会不会都向东南面倒！”
韩冈听得哈哈笑，路明这包袱抖得当真有趣。
路明陪着韩冈笑阵，继续道：“俞都料只有女，据说已得其亲传，技艺不输乃父。有传言说《木经》三卷，其实是出自她手。后来招赘，现在其后人应该还在京中。”
韩冈脚步顿下，他终于记起在哪里听说过俞皓这个名字。这不是他上学时出现在课本中里那位俞皓吗？节选自沈括《梦溪笔谈》中《梵天寺木塔》篇古文，当时自己还是背下来。想不到俞皓不但在吴越国修过塔，在开封府也样修过塔。能名传千古，能力当然不差。
谈笑间，两人走进主殿中。东皇太神像高居殿中，装饰得金碧辉煌。只是张富态圆脸下留着三缕胡须，这相貌却与韩冈见过其他神像，如同个模子映出来。
站在香案前，两人各自上前敬炷香，便跪下来行礼。瘦瘦高高庙祝站在旁，等着两人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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