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戬奇道：“玉昆为何有此言？”
“常言道鸦报凶，鹊报喜，但学生觉得，乌鸦此行近忠，而喜鹊却是近谀。”
“鸦近忠，鹊近谀……说得好，说得好！”张戬为之
“……若路兄在京城做得不顺，可往秦州
行。虽然秦州
确荒僻，但如今王机宜正要设榷场行市易之事，以路兄之才，当有用武之地。”
韩冈留
句话。因为他并不打算立刻推荐路明去，王韶身边几个亲信侍卫，有三个是跟自己有关，再推荐人去打理市易之事，王韶心里肯定会闹嘀咕。不过等事情做起来后，再将路明安插进去，那就没问题。
路明道谢，出门去找刘仲武道别，而韩冈看眼已经变冷羊肉汤，没兴趣再动筷子。
“晦气！”屋外院中突然阵喳喳鸟叫，紧接着传来李小六声音，“俺今天就要上路，你们这些鸟货却来触人霉头。”
韩冈闻声出门，见着李小六赶着群乌鸦乱跑。他出言阻止：“别赶。任它们去。”
韩冈觉醒来，阳光已经透过薄薄窗纸，直照进来。天色早已大亮，窗外鸟雀都在吱吱喳喳地叫着。
昨天酒宴，韩冈难得醉次。虽然不是如路明般酩酊大醉，但喝到头昏脑涨感觉，现在醒来后，他便后悔不迭。反倒是刘仲武，前些日子喝酒喝伤，韩冈记得他昨夜便反常态，只是浅尝即止。
也是在昨夜酒宴上，就在韩冈他倒杯茶之后，周南就突然间变得亲昵起来。香软身躯紧贴上来，韩冈手肘处还能感受到阵阵充满弹力酥软触感。色不迷人人自迷，韩冈时间头脑都有些晕乎，闹得多喝两口酒。
如果是劝酒人别有用心，即便有着西施貂蝉般容貌，韩冈也会提高警惕，但周南很明显对自家有好感，不然听到自己第二天就要回秦州去，便登时苍白脸。韩冈虽是才智过人，但对女儿家心思还是有些糊涂。自己在这位歌舞双绝花魁行首面前应该没有留下什
好印象，还刁难嘲笑过她，怎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自己？
韩冈就着房中热水，梳洗打理着，最后很麻利地换上套适宜旅行外袍，走到外间。桌上，李小六已经把早饭准备好。
“怎，玉昆你喜欢乌鸦？”程颢声音从院门处传来，与张戬起进院中。
韩冈连忙上前行礼，惊喜道：“两位先生怎来？”
“给玉昆你饯行啊，”程颢笑得很平和，“这月来，吾等相处甚得，玉昆你要走，当然要来送送。”
张戬则看看院中，重复程颢刚才问话：“玉昆你喜欢乌鸦？”
韩冈心思转下，便道：“学生倒是不讨厌乌鸦。”
“官人醒没有？”门外突然响起路明声音。
“今天就要启程，哪能贪睡？”韩冈放下筷子，问走进门来路明，“不知路兄有何事？”
“路明是来向官人道别。”
韩冈对路明心思有所解，他每天往外跑，都是为去打探市价行情，摆明是要做个商人。只是韩冈觉得路明计划成功可能性并不大：“路兄是准备留在东京城？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生意可不好做。”
路明苦笑道：“路某文不成武不就，也只有做个逐利之夫。不赚些钱，也没脸回乡见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