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年来镇守鄜延,前面跟党项人打得你死
活,后面照样派着亲信带着商队去西夏回易。据说郭逵
夫人为此劝过他,好不容易才收敛
点,不过不是不再回易,而是把赚到
钱多分
份给参与回易
士卒——这是高遵裕前段时间打听来
消息。
韩冈猜高遵裕大概是想抓郭逵小辫子,好用在日后,才仔细打听郭逵
事。不过对于做到节度留后、检校太尉这
级
高官来说,赃罪也好,回易也好,根本就不是罪名。所以高遵裕才会把这事当作笑话说出来。
世风如此,韩冈为自家打算,当然得想办法置当家产,以养家人。田地、货殖,农商二事如果做好
,家财万贯也是轻而易举。以韩冈在古渭
地位,联手王韶、高遵裕,这两件事当真不难。
同时只要能加强他在蕃人中人望,回易之事也会更加安全,也可以买到更加优良
蕃货。
韩冈在古渭寨设立疗养院,为他在青唐等部
蕃人中争得
不小
辞别王韶父子,韩冈踏着月色往家中去。
天朗气清,轮半月正在天顶,银色
月光毫无阻挡地照着韩冈脚下
路面。更夫手上
梆子声从临街传来,长长短短
几声,告诉韩冈现在已是二更时分。
韩冈没想到会在王家待得这晚,在说过
郭逵和李宪
事后,又讨论
屯田和市易
事——王韶明天就要领着李宪去古渭,自己大概还要在秦州待上十天半个月
样子,许多事必须现在就商议出来——不知家里等急
没有。
入夜之后,秦州城惯例宵禁让街上已看不到
个行人。以皮革为底
官靴踏在石板路上,没有什
声音,只有身后传来
马蹄声嗒嗒地响着。
李小六牵着两匹马,静静跟在韩冈后面。他不清楚韩冈为什
要走着回去,但他知道什
时候该保持安静。而且韩家离得王家又不远,就算慢慢走,
刻钟也就到
。
韩冈正需要这份安静,能让他想些事情。他想当然不是郭逵
事。就如他早前对王韶说
,察其言观其行。要先看
郭太尉接下来会怎
做,才好作出应对。而不是事前东想西想,自己吓唬自己。
韩冈想得是自家事。他撺掇王韶向朝廷要求土地和贷款
提案,已经得到
肯定
答复。以他
身份,在古渭寨边上,靠着河滩处,弄上七八顷好田不成问题。而向衙中借贷,至少能有七八百贯,加上家里
积蓄……还有今次他升官应该能收到
贺礼,林林总总
千五六百贯不成问题,这些钱作为本金也够
。
并非韩冈贪于财货——他现在更看重是自己
权势和地位——而是这世上当真是无钱不行。
商业繁荣结果,自然带来人人爱财
风气。北宋承平百年,世风越发
奢靡。韩冈去东京城,去
几家酒楼,无论碗碟皆是银器。关西这边
风气好上
点,可秦州城中,但凡有点余财
人家,都少不得穿着绸衣,套着丝履,绝不在吃穿上节省。
而*员,像王安石、包拯那样清正廉洁、只靠俸禄吃饭
*员毕竟是少数——而且无论王、包,文字、书法皆不差,靠着润笔也是
笔不小
收入,韩冈可没这本事——为
争娶十万贯嫁妆
寡妇,把官司打到天子面前
两位宰相就不提
,连刚来
郭逵都是个好财货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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