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祎笑
笑，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这边
月色，很美。”[2]
直到通话结束，周鸣都没问出关键问题。
又
“不高兴？”唐祎轻笑，“不高兴你来日本，带你去最好酒店，开最贵房。”
周鸣禁不住他调戏，脸上发烫：“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唐祎正好走到楼下。
写字楼门口，
辆车已经等候多时。
他手提着公文包，在台阶前站定，看着夜空话锋转，道：“周鸣，你那边能看到月亮吗？”
“嗯。”
“你……”周鸣握紧吊坠，临时改口：“你在干嘛？”
唐祎叹气：“想就直说。”
周鸣：“…………”
“刚下班。”
那年周鸣浅薄无知，低头看看，只当是街边买项链，顶多两块五，就没什
心理负担地收下。
不过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是铂金，项链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顶级好，在小县城里能抵半套房……
他把项链塞进衬衫里，贴着皮肤，小小金属块上还残留对方体温。
“放心，放这绝对安全。”
唐祎看眼他领口，忽然笑。
重要，为什唐祎就稀里糊涂抵给他。
年少无知吗？
可能。
2008年10月某个清晨，唐祎拿着张百元钞票在早餐店门口买包子，老板大概从没见过这阔气高中生，方面怕是□□，没敢收，另方面店里确实找不开。
周鸣恰好经过，觉得杵在狭小店门口、试图用百元买早餐男生有点傻，就掏钱帮他付。
周鸣抬头，夜空中，稀疏云层浅淡，轮弯月挂在空中，散发朦胧光晕。
“嗯，看得到。”
两人静默很久，站在各自时区，同时望着天空中月亮，直到唐祎问：“今晚月色，美吗？”
城市中灯火喧嚣，月光在大片光影映衬下失去原本该有美感。
周鸣：“就那样。”
“这晚……”想想都觉得辛苦，他声音低下来，“准备回家？”
“不啊。”唐祎尾调扬扬，“去PUB看看有没有顺眼。”
“……打扰，挂。”
周鸣真打算挂电话，却被对方拦住：“回家回家，累得都直不起腰，哪来精力去找男人？”
“有精力就去找吗？”皱皱眉，周鸣有点闷闷不乐，但他又清楚自己没立场去反对。
那样笑脸，周鸣至今都记得，仿佛阵穿堂风，孤倨引山洪。[1]
想到这，周鸣心口又沉又疼，这样感觉太熟悉，每当想起唐祎时就会如此。
看看手机，推测隔着片海岛国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但还是忍不住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三声接通。
“唐祎。”周鸣先开口：“想问你件事。”
本是很小件事，他只当请同学吃顿早餐，唐祎却偏偏要还钱。
周鸣当时觉得，这个刚从日本来转学生，对什事都有种可怕认真。
不仅如此，唐祎还从校服里抽出条项链，道：“为防止忘记，这个先放你那。”
那是条看起来挺像那回事项链，银色细链系着银色吊坠，在清晨阳光下灿灿地折射光芒。
不等他拒绝，唐祎从脖子上取下来后给他戴上，小心地叮嘱：“帮保存好，有钱就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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