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听“噗嗤”声,被抵在伞后徐良直接两手捅穿伞面,弓成爪状十指转瞬便到齐辰眼前,而那指尖俨然已经不是正常人样子,指甲弯而尖利,如同鹰爪样散着寒光,哪怕只要再往前寸,就能生生挖掉齐辰眼珠。
齐辰抽着气仰头,堪堪躲开那双利爪,然后用力将那已经被捅穿伞朝前狠狠抵,转身便跑。
他原本想跑回路边钻进车里,可无奈两人刚才来二去转个方向,回去路被徐良挡住。这种时候他也没法计较,只得继续顺着这条路朝前跑。
两边是秃得彻底高树,连个遮蔽点都没有,他只能拿出这辈子最快速度,直奔前面那个小土包上挂着劣质霓虹灯农家乐餐厅。不管怎说,害怕时候往人多地方跑几乎是每个人本能。
地上冰渣雪泥此时简直是最大障碍,不小心就能滑个四脚朝天,但他却丝毫不敢减速。
那瞬间,齐辰如陷冰窖,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攥紧却始终忘松开似。
“良子……”他张张口,却发现嗓子紧绷绷,明明用不少力气,说出来却几乎只剩气声。
徐良垂下目光瞟眼自己衣兜,而后便抬起眼,错不错地盯着齐辰,双眸子灰蒙蒙,像是结层蛛网似,没有点光泽,满是死气:“你都看到?那也不用接着装下去。”他音调十分古怪,僵板冷硬得像是电子音般,全然没有之前那股子熟悉语气。
如果说之前齐辰还能勉强自安慰下,徐良那令人毛骨悚然笑容可能是手电筒光映衬出来,可现在徐良说这样话,齐辰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僵立在那里,握着伞手半垂着,伞柄硌在指腹,压得手指片白生生,冷得几乎没知觉。而他另只手握着手机,苍白电筒光从手机背面投下,在地上照出个圆形光斑。
他不知道徐良究竟追上来没,离他还有多远距离。因为背后是片死样寂静,整条路上只能听到他个人踏在雪水冰渣上“嚓嚓”声,而他也根本顾不上回头看。
余光中两边景物飞速倒退,那坟包似小土坡转瞬便到眼前,灰扑扑列支霓虹灯段亮着段黑着,牵牵连连地挂在那座两层小楼房院门前。
齐辰顾不得形象,懒得再找上土坡路,直接踩着
他站在光斑内,徐良恰好站在光斑外,明暗,像是站在阴阳两端。
在徐良说“不打算再装下去”之后,他身上倏然散发出股味道,有点像空置多年木质箱子被打开瞬间漫出来潮味,夹杂着些许铁锈味,不过并不浓郁。
这味道其实并没有那难闻,但是齐辰却不知怎对这股味道有种没来由反感和厌恶,仿佛沾这种味道人他多看眼都会涌起莫名烦躁。这股子厌恶和这气味样来得突然,却十分汹涌,简直要盖过他心里该有那份惊惧。
也正是这份没来由厌恶感,让他近乎停滞思维重新动起来,手脚又有知觉。于是在眼看着徐良突然抬手冲他脖子伸过来时候,齐辰猛地偏头,及时躲开来。
他顺势侧开步,将手里撑开伞挥打出去,指望这面十分不结实盾牌起码能将徐良挡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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