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张口,低声说句:“你们可还安好……”他声音嘶哑,又低又轻,近乎耳语,带着股子小心翼翼地味道,似乎声音再大点点,对面那群人就会被他惊走样。
可他“安”字刚说完,那群幽灵军便到眼前,在触及房屋那刹那,如同碰到墙壁气泡,“呼”地就散。
于是,最后那个“好”字便噎在他喉咙口,只留下点略带哽咽气音。
齐辰先前在帮他修复铠甲上伤口时,看到只有些零碎片段,无法拼凑出完整过程。
他不知道这将士在最后刻究竟经历什。
他眨不眨地望着江那边幽灵军,没说完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江面烟水茫茫,那群幽灵军奔走在其中,就好像还是在战场上样,脚下烟是马蹄踏起来尘雾,湿漉漉潮气是铠甲上沾汗水和血水……
屋里那名将士不知当初在军中呆多久,操练几年,即便是在这样情景前,即便在他疯疯癫癫不知岁月几年境况下,身板依旧是挺直着,就像沙场上最利杆长枪。
镶合金窗框像是面分隔符……
左边是漆黑夜色,右边是通明灯火。
空空如也地方,喃喃几遍之后,突然站起身来,有些癫狂地绕着窗口转两圈,声音急切:“他们人呢?!明明……明明方才还在!明明方才就在面前,怎闭眼功夫就不见!人呢?!”
他身上时间早已凝固在千年之前,不会再添新伤、不会流血、也不会流泪……
但是齐辰看他那神情模样,却好像眼眶已经红,鹰似眸子里已经笼上层模糊不清水雾。
他此时神智看起来十分混乱,好像是疯着,又好像还有丝理智。就像个困兽样,在窗前绕转几圈。他仿佛根本看不见齐辰、龙牙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似,满心都在窗外陡然消失那群将士身上,想见他们,却又不知道怎见,只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
颠三倒四,疯子样。
或许是落单,或许是被围困,孤军奋战,和大部队失联系,以至于至死也不知道和他起奋战于沙场上最后那波兄弟究竟怎样。
于是千年之后,在看到这群幽灵军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尽管,这话
左边是浩荡奔走大军,右边是站得笔直将士。
左边是千年以前场景在千年之后重演,右边是千年后醒来人心还留在千年之前。
面是残影,面是孤魂,只是两者都已不属于这人间。
这大概是两边唯共同点。
那将士身体板直,僵立在窗前,直直地看着那群幽灵军越来越近,很快便要到他眼前。
“人呢?”他声音依旧像是砂纸刮擦着金属样,哑得让人难受,似乎每说个字都费劲身力气,却还是低得让人几乎听不清,“他们人在何处?……兄弟他们人在何处!明明见到他们!明明——”
他这话还未说完,千顷江面那头便又聚起片乌压压影子——
那些幽灵大军再次出现。
和刚才样,他们依旧提着长刀,身子前倾,副随时可以扑上来拼杀模样,掠过江面,直奔这里。
屋里那疯似将士突然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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