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下意识点两下头,又猛地刹住,急忙摇头道:“还好还好,不反常,可以理解,你想想人间那些空巢老人。”
谢白:“……”
殷无书:“……”
他这句话,雷翻两个人。
谢白趁着殷无书力道有些松,把抽回自己手,而后二话不说便甩片黑雾出来。刚跨进去便反手抓,转眼就收口。
立冬偷偷回头瞟眼两位祖宗,搓着纸团跟风狸倒八卦:“哦,这事儿知道人确实少,连在内不多于五个。这是看在你入太玄道算自己人才告诉你……这任阴客啊,是咱老大养大,养小百年呢,不过后来反目,闹得可僵,两个人百多年没见过面。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在老大面前提起阴客,他脸色都挺不好看,尤其这几年,简直,还偷偷想着是不是年纪越大越不禁撩呢,今天见面居然还挺和谐也是日狗。不过老大这几天确实有点儿反常,你觉不觉——”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自作聪明说领导坏话?”殷无书声音突然横插进来,“定要说记得不要回头看眼再说,几十年傻如日你也挺厉害。”
他语速贯慢悠悠,有股懒散调子在里头,显然不是个急脾气人。而平日里这类话他也没少说,听就是随口溜出来玩笑,没人当真,尤其立冬这种跟他百来年老油条。
但这几天殷无书却莫名让立冬有点儿害怕。于是他被惊跳,而后毕恭毕敬地拽着风狸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跟在殷无书身后。
“你这是个什打算?”谢白抬抬被殷无书抓着手,眉心紧皱,连蒙在双眼上黑色绷带都挡不住。
他在毫不见光黑暗里走几步,前两步迈得又大又急,而后越来越慢,最终还是停下来。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在黑暗里拆着双手和双眼上蒙裹黑色绷带,而后转身回望眼。
殷无书早被挡在入口之外,他身后是片漆黑,其实距离并不长,看起来却好像无穷无尽,犹如之前那百多年看不到头时光……
停会儿,谢白又转回头,继续迈步朝前走,实际上余下路也短得很,没几步就到头,他抬手劈道开口,在阴风和鬼哭中落地。
这是条楼与楼之间夹着胡同,十分老旧,路灯蒙厚厚层灰,显得灯光都昏暗极,地上落层雨气,湿漉漉。谢白走在胡同里时候几乎脚不沾地,既没沾上泥水,也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可没
他除最开始和殷无书面对面说过话之外,就再没抬过头,不论谁说话、说内容是什、和他有没有关系,他都始终半颔首,显出种包含抵触漠然。
殷无书“哦”声,沉默两秒又突然笑声,道:“下意识觉得还有话要说而已,你这冷不丁问,想想,好像也确实没有什要说。大概百年没见,希望你能在面前多呆会儿。”
谢白终于抬头,嘴唇微微张张,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殷无书说出来话:“你今天吃错药?”
殷无书欣慰地看他:“呦呵,变幽默。”
谢白忍无可忍地偏头,冲立冬和风狸冷声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反常?还傻站着做什?赶紧把他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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