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皱着眉又收回手,摸出钥匙开门,弯腰把黑猫放进门。
如果有其他人看见这间屋子,定不会相信谢白在这里已经住十来年之久,因为屋里布置太过简单。客厅里却只有张单人软沙发、张方几、盏立在沙发旁边落地灯,没有电视、没有餐桌、没有可供其他人坐椅子……整个房子都显得空荡荡。
谢白进门就摘围巾,脱大衣,挂在门边衣架上,而后穿着衬衣西裤换上拖鞋朝卧室方向走。
走没两步,他就想起什似回过头来——那只缩在门边小黑猫刚抬起爪子想往客厅迈,对上谢白双眼,就僵住动作,又讪讪地把爪子收回去,规规矩矩地缩在门边,有些讨好地冲谢白“喵”声。
猫嘴般是倒角,两边下拉,这只小黑猫不知是天生“笑唇”,还是被渡多灵要成精,嘴角居然有些上翘,看着有股似笑非笑意味。
探脑……
谢白这人极其讨厌跟别人有肢体接触,这里“人”取扩大解释,包括切没有魂飞魄散东西。
其实立冬说不错,他是殷无书养大,从四五岁那丁点儿大捡回去养起,养小百年。他行为举止、喜恶偏好、日常习惯,大部分是跟殷无书有样学样,脉相承。
殷无书出名挑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可谢白却并不排斥这只直蹭着他脚踝小黑猫,或许是因为每天给它渡点灵,使得它身上已经有和自己类似气息。又或许……是因为有那瞬,他在这黑猫身上看到丁点儿殷无书影子,只不过是百年前他。
人总有个毛病,旦对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起过次疑心,之后就会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久前,他还冷冷地说殷无书吃错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大概也吃错药,看这小猫嘴,居然觉得那笑跟当年殷无书没事拿他逗乐时表情有几分神似。
“蹲着别动。”谢白丢给小黑猫句,便自顾自进其中间卧室。
这间卧室里连张床都没有,但也丝毫不空,因为满屋子都高高低低地浮着巴掌大小白纸皮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有拢光,有光团大些,有光团小些,有亮,有黯淡。但无例外,都有些阴惨惨,有些甚至还泛着青。
稍微胆小点儿,冷不丁在夜里进到这种地方都得尿。而谢白却在这种瘆人地方住十来年,这要让立冬知道,妥妥又要被盖章变态。
从谢白进屋起,这些灯笼就开始无风自动,微微摇晃着,也不知是兴奋还是不安……可谢
毕竟那时候殷无书还没有对他避而不见,而那时候他唯能接受,就只有来自殷无书肢体接触。
谢白低头看那小黑猫数秒,见它磨磨蹭蹭半点儿离开意思都没有,便弯腰捏着它后脖颈软皮,将它拎到眼前。
人猫对视片刻,谢白评价这小崽子句:“有点得寸进尺。”
小黑猫瞪大眼睛盯着他,无辜得不得。
谢白皱着眉,朝楼梯扬手,小黑猫惊跳,立刻前后爪并用,把抱住谢白手腕,软而温热肚皮起伏,显然吓得不清。但就这样,它也没忘收起指甲,以免划伤谢白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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