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往前走,河面上雾气就越浓重,到后来,连殷无书背影都不那真切。
“活都干完,为什还蒙着眼?”两厢无话地走这远,走在前面殷无书冷不丁地开口。他声音很低也很浅淡,好像刚
“来,从这条道下去。”殷无书指着烟酒店墙边个下行台阶,示意谢白先走。
下这三级台阶,再往前走是条将市区半围住河。河不算宽,也就十米左右,却极长,蜿蜿蜒蜒不见尽头。以前这里有片临河而建老房区,前两年已经拆,废墟还没彻底清理,眼望过去是片残垣断壁。
谢白愣下才沿着台阶朝下走,而后绕过那片废墟,径直走到河边。
临市冬夜总是又阴又湿,寒气重极,河面上笼层薄薄雾,稍远些地方便在雾中显得有些朦胧不清。
“继续,再往前走段就到。”殷无书从身后赶上来,轻轻推推谢白背,示意他别停。
正事东西,于是他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走吧。”
两人直接开道临市东北方向,在邻郊间门可罗雀小店铺门前落地。
小店铺门上顶着方形灯牌,也不知用多久,看起来老旧极,忽明忽暗,没精打采地显示着小店铺名字——槐门烟酒。要命是,那个“槐”字后面灯管坏,只有半边亮着。路过人乍看,十个有八个会认成“鬼门烟酒”。
这条道大概是临市市区最冷清街,两边住宅区卖出去房子屈指可数,到夜里就黑得厉害,外围这圈商户也大多贴着“待租”字样。只有这家烟酒店孤零零地站在这条道路尽头,像个人为分界标志,把市区和郊区分隔开来。
“在这里?”谢白站定就转脸扫圈。
这条河边道窄小得很,只够人通行。谢白没有依照殷无书话迈动脚步,而是侧过身体,朝前比划下,淡淡道:“你带路吧,跟着。”
殷无书点头道:“也行。”说完也侧过身。
他侧着过去时候,谢白微微低头,上身朝后稍稍让下,以免碰到殷无书。
两人转眼便换位置,殷无书在前,谢白在后,不远不近,离步距离。因为之前下雨缘故,没有月色也没有星,只有身后城市里光,浅浅淡淡地映照着,才显得不那样黑。
殷无书很高,即便是谢白也依旧需要微微抬头,而他影子又很低,直落在谢白脚步下,疏淡得近乎看不见。
槐门烟酒店老板突然从柜台后面抬起头,眼镜顺势从鼻梁滑到鼻尖。他愣下,而后忙不迭丢开手里平板电脑,站起来远远冲谢白和殷无书这边行个礼,而后顺手从柜台底下捞个香台上来,麻溜儿地插三根香,恭恭敬敬地对着两人方向点上。
谢白:“……”
殷无书皮笑肉不笑地冲那抖抖索索老板点点头,转过头来就变脸,脑门丧气地拉着谢白走远些。
他贯受不这种上礼方式,照他以前对谢白说原话,那就是:“这还没老态龙钟呢,被他们这插着香撩拜,顿时就成仙人板板。”
受他这种想法影响,后来谢白每回碰到这种拜法,也不太舒爽,总感觉连背都条件反射地硬成棺材板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