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衔月摆摆手道:“不上楼,阁楼上还乱七八糟没清理呢,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还没收拾,就在这里卜算吧。胡桃,你帮把装铜钱卦匣子拿过来。”
酒店里这群小妖跟娄衔月不少年,刚开始见到太玄道人还惊乍,现在已经麻木。胡桃是个看上去很娇俏小姑娘,温温柔柔应声,顺手扫掉桌上瓜子皮,而后匆匆去侧间里拿个木匣子出来。
娄衔月接木匣子,转头扫圈,而后随手点个空桌,示意谢白起过去。
她边将匣子里铜钱枚枚拈出来,笼在手心里,递给谢白道:“想想殷无书,然后把铜钱丢出来。”
谢白根本连酝酿都不用,刚接到手就直接把铜钱洒在桌上。
“殷无书。”谢白又重复遍,面色冷肃,看起来半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娄衔月回头和坐在旁洛竹声对视眼,不解道:“你卜算他方位干什?”
谢白言简意赅道:“罗盘被殷无书改动过,方向错,找他问问清楚。”
娄衔月:“……”
身后立冬:“……”
这衔月酒楼刚被轰塌没几天,娄衔月跟太玄道就不知用什妖法把这二层半小楼又重新建起来,跟原本模样。在这街上生活人好像什都没发生过样,走过路过时候甚至连看都没多看眼。
这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好日子,酒楼里面闲得很,娄衔月正拉斜对面桃坞典当洛竹声,硬是陪她扯天淡。
这两人正和酒店里众小妖嗑瓜子喝茶逗鸟儿玩,优哉游哉闲度浮生呢,谢白便带着身风霜气找上来,身后还跟丁铃当啷大串不明就里货——鲛人、立冬还有风狸。
看这架势,娄衔月便是愣,提着她那又脆又尖嗓子道:“哎呦!这浩浩荡荡,怎?小白你那脸是刷墨吗,黑气都漫顶!”
谢白脚步不停,边走到她面前边问道:“娄姨,你可以帮卜算个人行踪?”
娄衔月:“……”看来这路满脑子没装别人啊,净给殷无书扎小人,别见面真打起来……
她定定心神,便开始抬手拨着铜钱卦位。那双手依旧灵活极,三两下动,就差不多。
结果,就在她手指按上最后枚铜钱时候,眉心突然皱。就见六枚铜钱突然在桌上嗡嗡震颤
“不是他改你罗盘做什?”娄衔月头雾水地问道。
不过刚问出口,她又突然挑眉,有些然地“哦——”声,道:“好吧,懂,就是拦着不让你去。就说他之前怎说不跟就真不跟……先说好啊,找到他好好问,可别打起来啊!”
娄衔月叮嘱他句,结果谢白直接绕开这句话,道:“现在上楼?”
娄衔月:“……”
立冬跟风狸在后面默默捂住脸:“……”
娄衔月眨巴眨巴那双杏眼,茫然道:“对啊,你不是去找布阵那个人?这快就回来?”
她问问题跟之前立冬疑问如出辙,然而说来话长谢白没那工夫慢慢解释,只“嗯”声。
“你这回要卜算谁位置?”娄衔月依旧有些跟不上他节奏,茫然道。
谢白:“殷无书。”
娄衔月掏掏耳朵:“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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