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没那工夫再去翻山,再次直开道灵阴门直通那片绝壁。
结果这次,从灵阴门中出来几人脱离黑暗,就被眼前景象给惊住——
就见那片笔陡绝壁上裹层厚至数十米冰,也不知是积多少年产物,光看着就觉得坚实难摧,森寒刺骨。而那厚重剔透冰层之中,赫然封着个人,宽袍大袖,长发垂地。
那人身量极高,肩背挺直,独独低垂着头,散落头发遮大半张脸,几乎辨不清样貌,只露出高而挺直鼻梁和瘦削下巴。
谢白漆色双眸中瞳孔骤缩,脱口道:“殷无书……”
他猛地抬头,道:“天山!”
说完这话,他便收手中黄纸,转头道灵阴门直接开在面前,二话不说抬脚便迈进去。
“哎——也去!”鲛人看唯熟人要走,个飞扑挂在谢白腿上跟着窜进去。
大概是他飞扑姿势莫名有种声势浩大感觉,十分具有煽动性,娄衔月个脑抽,条件反射似也迈脚,掐着灵阴门关闭瞬间,堪堪挤进去。
鲛人:“……”
”地燃起团火光,枚半页书大黄纸从火光地弹出,嗖地落进谢白抬起手心里。
谢白两指夹着黄纸看眼,就见黄纸角落里印着枚阴客红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蝇头小楷。
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丢给鹳妖让他写出《西窗琐语》后续内容纸。
谢白目十行地扫完那大片文字,果然如他之前所想,《西窗琐语》后面内容提到那带着白虎黑衣人行踪。
“有眉目?”看他那表情,娄衔月和洛竹声便猜个七八分。
娄衔月:“……”
这两个大约都觉得对方有病,在黑暗中睁眼瞎似对视几秒,前后跟上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谢白。
他们落地地方,是天山山脉处峰尖。目之所及俱是白雪皑皑,茫然成片,莫名有种生灵绝迹静寂之感。天上顶上黑云滚滚蔓延百里,诡谲至极。
谢白之前在古哈山上看到这片黑云,还以为要起风,bao,现在落在黑云正下方再看,却没那简单。
般会卜算人,天生便有种不可言说感知力。这种感知力在这种时候,给不认路谢白提供莫大助力。娄衔月几乎刚落地,就直指着远处第三个绝壁道:“去那边看看。”
谢白抖抖手中纸:“不是殷无书,但很可能是要找那个人。”
“那不是样!在哪儿在哪儿?!”
谢白面无表情地念着其中原话:“金乌所沉,地之极北,山之极渺,人间极静之处。”
娄衔月口老血呕出来,骂道:“好句屁话!”
谢白攥着那张纸,脑中把这句废得不能再废话翻来覆去想十来遍,几乎要把所有地名都挨个来对照遍。结果就在他盯着那张黄纸出神时候,莫名跳频道,想起之前鹳妖跟他说句话:“没猜错话,这红色珠子,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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