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点点头:“看见,你钉?”
殷无书“嗯”声,道:“早年跟他有些过节,未免他继续晃来晃去讨人嫌,把他弄个半死,封在这天山。当初封他时候,挑是最厚处冰地,直贯而下近百米。
谢白冲它动动手指,它便颠颠走开些,个助跑,三两下爬上谢白肩膀,个劲地用毛茸茸脸去蹭谢白脖颈。
他顺手挠把小黑猫下巴,仰头估算下山崖高度,而后动动手脚,个翻身便像鹞子样绕着山壁掠上去,又踏雪无痕地落在殷无书面前。
“怎又绷上脸?”殷无书有些好笑地说道,声音不高,微微带着点倦意,却并没显露出失望或是不高兴模样来。他伸手摸下谢白垂着手指,皱着眉“啧”声:“比这天山雪峰还冷,够格给它当爹。”
谢白却没心思跟他笑,他被殷无书捏着手指蜷下,皱着眉开口道:“把这事——”
他没说完,殷无书就打断他话音,道:“怎?你以为搞砸?”他闲闲地笑声,道:“没有,你来得正好。”
他似乎极轻地叹口,垂下目光轻飘飘地落到崖下,停在谢白身上。因为黑云未散又背着天光,从谢白角度,看不大清楚他眼里情绪。
即便刚才疼得几乎没有意识,谢白还是很清楚,他到来并没有对殷无书有任何帮助,反而似乎妨碍他计划,至少,在他身体出现异状之前,冰中那个人还没有能挣脱金线桃之夭夭征兆……
尽管他并不清楚刚才究竟是怎回事——他怎会跟崖上崖下两个人同时产生联系,为什会有那样大股灵力借由他身体通行灌注?
可不管过程多令他茫然,后果都已经摆在眼前。他本意是不想让殷无书替他单刀赴会,却好像忙倒忙。
谢白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和懊恼,他眉心压出道浅浅褶皱,动不动地接着殷无书目光,下意识地捏紧垂在身侧手,手指因为弯曲缘故在雪地上刮擦出三道浅浅痕。
谢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他看着殷无书血色浅淡脸,又转头看眼崖下片狼藉,面无表情自嘲道:“怎个好法?帮你把你对付人放?”
殷无书十分自然地点点头:“对。”
谢白:“……”这是讽刺?
“你刚才看到钉子没?”殷无书见他还是副寡淡模样,就知道他心里还拗着股劲,玩笑似地拎着他根无名指抖抖他手:“大概你这根指头这长铜钉。”
殷无书看谢白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他这些微小动作,突然冲他招招手。
谢白愣,下意识地转头看眼,发现鲛人在雪上压出个鱼形深坑,正翘着尾巴咿咿呀呀地哼着,娄衔月再更远处些,刚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自己腰。
他略迟疑下,没什力气手撑下雪地,慢慢站起来。
因为刚才冷成冰,又在雪地里单膝跪好会儿,谢白只觉得周身关节都变得僵硬起来,每动点角度都发出“咔咔”微响。
直死死贴着他小黑猫绕着他脚踝转两圈,仰着圆滚滚脑袋,翘着细细尾巴,小声叫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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