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狸木着张脸,看似冷静道:“嗯,没人形,那是只猫……”
他顿顿,大概觉得这形容还不够完全,于是又补两个字:“……崽子。”
洛竹声和立冬同时沉默数秒,嘀咕道:“原来没瞎啊。”
娄衔月终于忍不住“嘶”地吸口气:“这不是小白经常抱在怀里那只小黑猫?刚才殷无书是说小白醒,要倒水给他润润嗓子
卧室大门洞开,倒没有非礼勿视意思,大大方方随便看。只是即便殷无书没有开口声明,在场众人也习惯性地止步在门外,没踏进去。
屋里布置如既往简洁分明,干净得近乎没有点儿灰尘。地板上娄衔月给殷无书画阵还在,金线流动,圈出块不大地面,每个方向都拍张符纸,纸上各压着截金红色细绳,绳上串着枚铜钱,那是娄衔月今天刚加上,有助于殷无书恢复。
而阵旁边大床上,谢白闭眼平躺在那里,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半点儿声息都没有,甚至看不到心口起伏。
“这……”门口娄衔月飞快地和洛竹声对视眼,附耳低声道:“怎觉得小白还没醒呢?别是做火入魔梦游说胡话吧?”
洛竹声没说话,但是看表情,想法跟娄衔月也差不多少。
碟子?”
殷无书摆摆手:“知道哪儿有,没事,你嗑你瓜子去。”说着他便脚尖转,绕进右手边第个房间里。
立冬眨巴眨巴眼,看看自己手里那玻璃杯水,又看看那个房间,脸茫然地走回桌边,跟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殷无书从房间里出来,瘦长手指尖捏着只巴掌大小浅口骨瓷碟,过来倒碟水。
洛竹声抽抽嘴角指着那碟道:“这不是平日人家放蘸料碟,哪有拿这个喝水?”
几人站在门口正盯着床上没有半点儿活气谢白出神呢,就见殷无书顺手把装水骨瓷小碟放在玻璃方几上,然后绕到床里侧,掀开窗帘,弯腰从墙角捞个什东西抱在怀里,气定神闲地走到方几旁,坐在单人沙发里,把手里那个黑漆漆小团子放在方几上。
那团东西默无声息地装会儿死,终于还是放弃似抬起脑袋,勾头喝起碟子里水。
娄衔月面无表情地转头戳戳洛竹声:“觉得可能眼睛有病,你帮看看?”
洛竹声温声答道:“看不,觉得眼睛也有病。”
立冬站在他们两人后面,狠狠眨好几下眼,拍拍风狸道:“诶风子——你帮看看老大手里摸着那是个什玩意儿?怎看怎都不是个人形啊?”
其他几人也都神色复杂地看着殷无书,心说不会人活过来脑子还没跟上吧?但是这话也只能闷着想想,没有谁敢直接说出来。
“你真醒假醒啊?别是上回来这换摇烛散后遗症吧?按理说没满个月呢,不至于这……”洛竹声脸担忧地看着他,道:“既然尘埃落定该解决都解决,你还是赶紧来这把东西都赎回去吧,放这里烧手。”
殷无书头也不回,边上楼边应句:“行,明天去你那儿赎。”
众人对视几眼,不约而同站起身,不放心地跟上楼。
殷无书瞥到他们动静也没阻止,就这任他们跟到卧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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