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丘。
“你又不抽烟，这
冷蹲外边儿干嘛？”章丘叼着烟，蹲在
他旁边。
“借
点钱。”闵灯说。
“哦好。”章丘立马去掏裤袋，摸出两张20，递给闵灯，“够吗？”
“还差点。”闵灯有些不好意思。
“……”
闵灯愣
会儿也笑，“……很开心。”
“开心就行。”章院长乐呵呵，“你怎扔
，上次把那烦人老太太鞋子扔给群小孩当球踢，别提多开心。”
两人笑着又聊会。
“闵灯……”章院长有些犹豫，“明白你意思，也知道你顾虑。但是如果可能话，希望你再去和姚医生见面。”
吞吞口水，他似死如归按下拨号键。
“喂？”章院长很快接通。
闵灯紧张着没说话。
“喂？小灯？”院长疑惑喊。
“院长……”闵灯犹豫开口。
长长吐口气出来。
第二天早，闵灯抓几把头发，对着镜子又看两眼。最终无奈叹口气。
从柜子里翻出章丘送给他顶鸭舌帽戴上，这才出门。
霍疏家里没人，茶几上给闵灯留张纸条。
——今天蛋糕在烤箱里，你自己拿。
“怎你想出家啊？90块都够剃你全身毛！”章丘瞪着眼睛吼他。
闵灯眨眨眼睛。
章丘无奈，伸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张卡，递过去，“你用吧用吧，最好剃个光头，咱俩起去出家。
药瓶接着瓶倒进厕所，每倒瓶，闵灯就越是开心。
这些花花绿绿药片，始终在提醒他。他需要吃药才能维持个正常人样子。
闵灯眯着眼，手上利索上膛，对着药开枪。
“呯。”他像模像样地配个音。
接着缓慢且坚定按下冲水开关。
章丘把40块钱放在他手里后，又去摸上衣口袋，摸出个50。
“够吗？”章丘问。
“嗯……还差点儿。”闵灯说。
“90块炒股都够吧，你他妈要干嘛？”
“想……”闵灯低声，“剪个头发。”
闵灯低下头，蹙眉低声回答，“再说吧，现在没事。”
“你……”院长想到自己前几天接到那人已经出狱消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吁口气，转话题道：“天气冷，你和章丘抽空过来拿下新围巾。”
“好。”闵灯回答。
后门被人推开，闵灯偏头看眼。
院长看他这犹犹豫豫态度就知道闵灯肯定干什事。于是故意沉着声音问，“干什坏事啦？”
闵灯拧着眉，沉默半晌，轻声开口，“……把药全扔。”
电话那边没声音。
闵灯吓得心脏又是顿活泼乱跳。
“……那开不开心？”院长突然笑。
最后还画个笑脸。
笑脸画很丑，笑得倒是挺开心。
回到餐厅，做完工作。闵灯拧着眉头，靠在墙边看着手机。
他想给章院长打个电话，但又怕被骂。
那些药费不少钱，他说丢就丢。
水流在瞬间涌出来，带着黄色药片陷入黝黑漩涡，
他偏头站在镜子面前。
镜子中人脸色苍白，眼下青黑。
头发剪参差不齐，汗浸湿紧贴着脸。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闵灯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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