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谁厉害谁位置高。”
夏樵:“那最底下……”
他看着闻时要死眼神,默默闭嘴,明白——这名谱图就好比张排行榜。闻时这条线,从沈桥收他开始,就注定沉在最底下,已经沉好多年。
怪不得这些年跟沈家来往人越来越少,前来吊唁更是屈指可数,普通邻居更多,像这种名谱图上,这个张碧灵还是第个。
夏樵偷偷觑眼闻时,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颓丧。
没事个屁。
闻时想说话,但见夏樵那怂样,又生出种话不投机感觉,懒得开口。
女人摁完儿子,去沈桥遗像前匆匆拜,旁边吹鼓手唱道:“张门徐氏脉,张碧灵。”
“这名字耳熟。”夏樵小声嘀咕着,转头朝名谱图扫,果真找到这个张碧灵,她那条线在闻时这条上面些。
“闻……那个。”夏樵想叫闻时,但又不知道该叫他什。叫哥吧,他跟沈桥辈分就乱套,不叫哥吧……难道叫爷爷啊???
“祖师爷名字挺特别。”矮子夏樵说。
“这是他官家名。”闻时说,“半成仙人才有这种东西。”
“那他本名呢?”
闻时看着那副画,片刻后垂眸抽三支香,点上拜三拜说:“谁知道。”
“他们为什拜那个?”个哑里哑气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桥,条线全是朱笔,代表已亡故。
“花六年才看明白这张图。”矮子委委屈屈地说。
闻时心说有够笨,怪不得这条线没有传承死绝。
他目光落在沈桥名字后面,皱着眉敲敲那处:“这怎多团脏墨?”
矮子脸腾地红,支支吾吾说:“以前不懂事,看这上面没有自己名字,就补上。”
不知道以前闻时这个名字在画中哪里,也不知道对方看现在位置,
“没名字?”闻时冷眼看他。
“不敢叫。”夏樵盯着副老实样,悄声问个他想很久问题,“这个名谱图是活,有时候会变,下面名字会跑到上面去,倒是咱们家这条线,直稳稳镇在最底下,是因为资历久?”
闻时:“……”
他用看智障眼神看夏樵眼,说:“不看资历,看每条线上活着传人。”
夏樵:“然后呢?”
闻时把香插上,转头就见个十四五岁男生站在不远处,指着祖师画像问身边中年女人,“不是说不能拜?拜会不得好死——”
话没说完,倒霉孩子就被中年女人摁住嘴。她嘘声,低声呵斥道:“平时怎跟你说?口无遮拦!”
她瞪瞪眼珠,最后几个字从唇齿间挤出来,很有吓唬劲。
说完,她抬头抱歉笑,也不知是冲夏樵还是冲画像说:“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话不当真。”
“哦没事没事。”夏樵连忙摆手。
后来他才知道,这画是活,补也没用,就是块污迹而已。
闻时盯着那处分辨半天,才认出那狗爬名字——夏樵。
他怀疑沈桥收这个宝才徒弟,就是因为名字像,被缘分薅瞎眼。
名谱画边有个香案,上面供着个青面獠牙、花红柳绿画像。画中人手持把白梅枝,跟那夜叉似糟心模样实在不搭,显得不伦不类。
画边写着三个字清瘦劲遒字——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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