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是个棉花身体,抱着这玩意儿头重脚轻,跑起来非常难受。
闻时跑到门前,正要开门,却忽然抬下眼。
就见老式金属门把手上映着闻时这个洋娃娃脸,而在他身后,个散
棉线像是活,在锁孔里捣出很轻咔哒声。
他屏息等会儿,忽然感觉余光里,有什东西正趴在窗框上,注视着这边。
他抬头看,窗框那空空如也,并没有东西。
闻时又垂下眸子。
娃娃睫毛长度非人,有点遮挡视线,以至于他眨个眼,都觉得好像有影子闪过去。
闻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哦。”
谢问被他语气弄笑:“怎?”
闻时:“不知道以为你是尘不到呢。”
洋娃娃顶着张冷酷脸,抬脚进卧室,还反手把门掩上。
镜子里高挑人影倚着框靠会儿,哂笑着低声道:“大逆不道。”
闻时听着微微皱起眉。
但他并没有在这多耽搁,趁着老人在扫满地棉絮,他借着垃圾袋遮挡,溜到楼下。
“你总算下来。”谢问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闻时惊跳。
他这才想起来,老人卧室门口还有个穿衣镜,谢问可以在镜子之间自如来回。
“上面好玩?”镜子里模糊人影朝楼上看眼,“以为你要跟那老小手拉手下来呢。”
所以把它们都撕,这些胸口上钉纽扣,胸花,但还有些没有。”
老人不知该怎让他明白,只得说:“这种娃娃不样。”
小男孩问:“哪里不样?”
老人摇摇头,把剩下残肢减,放进垃圾袋里扎上口。然后问:“你为什总觉得娃娃会活?”
小男孩不说话。
锁头弄开瞬间,那种被注视感觉又来。
闻时再次抬头,窗框那里依然是空,只有窗帘在初夏潮闷风里轻轻晃着。
开锁会碰到干扰是必然,不是第次。
他索性不再管窗框,把扯锁头,以最快速度拉开抽屉,把里面个厚厚文件袋捞出来。
然后转头就走。
***
老人卧室跟昨夜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床头柜上少面镜子。按理说这种变化会引起笼主警惕,但看老人刚刚模样,好像并没有什攻击性。
也许是被二楼狼藉吸引注意力,暂时忽略那面镜子。
书桌抽屉上依然挂着锁,昨晚被撬痕迹已经消失,说明笼主护住这里意愿很强烈。
闻时试着探出根线,伸进锁孔。
“滚。”闻时说。
这要是以往,他多句都懒得解释。但也许是谢问开玩笑语气太明显吧,他脚都抬起来,又补充道:“听听什情况,你要自己入笼你也得这样。”
谁知谢问“唔”声,说:“还真不大听。”
他顿下,又轻声道:“不过这水平也没入几回笼。就是顺嘴提点句,听多难免心软手软,不如不问。”
听听这长辈教导晚辈似口气。
老人又缓和语气,像在开玩笑哄他:“就算真活,有个起玩小朋友也挺好。”
“不好。”小男孩立刻摇头。
“为什?”老人问。
“那样你就不要。”
“不会,怎会。”老人愣许久,这才缓声说:“爷爷不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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