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翻着白眼长处口气,冲夏樵说:“这回是妈。”
“什你妈妈?”张碧灵可能以为他又在乱发脾气,进来时候皱着眉。
她手肘上挎着个不知哪处翻来帆布包,还有个烧水用电水壶,旧虽旧,看着还算干净。
她把帆布包搁在柜台上,从里面拿袋次性纸杯,还有瓶碘酒和盒创可贴,以及小沓黄表纸。
“你那鼻子还是处理下吧。”张碧灵把碘酒递给格子衬衫,
他拍拍周煦肩,指着那道影子,用气声说:“是你妈吗?”
周煦:“是你妈。”
夏樵本来正哆嗦呢,被他这骂,气得不那怕。
周煦又说:“那里有个垃圾桶,有影子不是正常。看你怂。”
夏樵正要接话,另侧卷轴门突然响声!
夏樵无辜被喷通,委委屈屈地闭上嘴。不过他还真戳中雷区。
周煦出生时候资质不错,小时候又在本家住过好几年,每天跟着最厉害两个人打转,天天听小姨张岚讲判官传闻八卦,听小叔叔张雅临掉书袋,告诉他判官什什可为、什什不可为。
他对判官各种事如数家珍,按理说,该是个继承家业好苗子,可是被他妈给折。
张碧灵不让他学实际东西,从不带着他进笼,也不准别人带,怎闹怎吵都不行。
所以他叛逆期要比别人严重点,冲谁都没个好脸,尤其是张碧灵。
窝鹌鹑,个挤着个,谁都不愿意落单。
“卷轴门下面有条缝。”有人把脚往后缩缩,害怕地说。
周煦不耐烦道:“看见,特地留。之前也留,你们怎不说?”
“之前没注意。”那人讪讪地说。
夏樵个子小腿短,坐在柜台上两条腿都悬空。
他被电梯削鼻尖上点肉,总是淅淅沥沥往下滴血,沿路都是他痕迹,衬衫也弄得斑驳不堪,远看实在有点吓人。
“这血好像止不住。”格子衬衫脸色煞白,慌张地说。
“正常,在这就是这样。”张碧灵说,“所以千万不要再受伤。”
她说着便在柜台里坐下,抓着黄表纸和笔开始
他猛地转头看去,就见两只皮肤泛白手从门缝底下伸进来,手指有点浮肿,无名指上带着枚戒指,勒出红印。
“卧槽!”
他惊叫声,吓得周煦也跟着蹦。
紧接着,那两只惨白手扒住卷轴门个使劲——
门被“哗哗”抬起,露出张碧灵脸。
众人皆无话,在店铺里闷着,气氛紧绷又糟糕。
忽然,夏樵瞄见角落门缝外有道影子,被卷轴门棱纹映得有些扭曲,却动不动。像什东西站在门外,无声地看着他们。
他寒毛直竖,把晃荡脚缩上来,用手肘拱拱后面人。
“拱干嘛?!”周煦说。
夏樵:“嘘——”
他看着周煦那熊样,忍不住说:“你知道还挺多,你学是哪派啊?跟你妈妈样用符吗?”
“关你什事?!”周煦不知被戳到哪根筋,怒道:“管好你自己。”
夏樵有点懵:“好好问你话,你怎这样?炮仗精啊?”
“还好好问呢。”周煦捏着嗓子阴阳怪气,“专挑雷区聊,狗屎。”
骂完他就不理人,背对着所有人坐在那边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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