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笼时候,那几个无辜入笼普通人已经开始犯困。
他们靠坐在栏杆边,垂着头,眼皮直打架。笼里发生种种,在他们闭上眼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像场囫囵惊梦。
周煦脸上不甘不愿,腿脚却很积极,给歇息张碧灵倒杯热水。
夏樵有搭没搭地敷衍周煦问话。
谢问站在不远不近地方,看着闻时低垂着眼,把那对夫妻满身黑雾纳到自己身上,再慢慢化开。
他不认识对方,不敢看对方脸,更不想跟对方打照面。
因为他知道,如果看到,他这顿晚饭就再也吃不成。
……
老宋究竟哭多久,没人记得请。
笼里时间向来这样,秒可以很长久,天也能眨眼就完。
:“热冷,冷热,你就是不来。”
“你为什不来。”男人抿着唇,无声地哽很久,才又慢慢睁开眼,看着女人说:“你为什变成这样啊。”
女人也红眼睛。她努力眨几下,说:“就是,不小心。”
过许久,她又补句:“没别可怪,怪雨太大,怪不小心。”
简简单单句话,男人彻底垮塌下来,攥着她手又哭起来。
那个女人消失前,他听见闻时冷调嗓音对她说:“那天雨很大,谢谢你伞。”
谢问收回目光,看着商场地面老旧花纹,无声地笑下。
他哭多久,女人就陪多久。
最后她站起身,从张碧灵身上脱出来,冲茫然对方鞠躬道歉,然后拿起那个冷又热、热又冷饭盒,对老宋说:“再去热下吧,陪你吃完这顿饭。”
闻时始终在旁边等着,没有催过。等着他们吃完饭,又好好地告别。
那刻,他们倒是有明显夫妻相——跟所有被困人说抱歉,然后安安静静地散身上所有痴煞。
张碧灵因为被附过身,不太舒服,也不适合解笼。于是化解消融事依然落在闻时身上。
从他拿到死亡通知那刻起,他就在这个笼里打着转。
他重复地做着那天做过事,点货、封箱、记账、掐着时间点去热饭菜,然后等月琴收车过来。
他直等直等……
等到天黑,等到二楼三楼半店都关门,等到其他店主都吃完,就连平常最慢徐老太就开始吃,月琴还是没来。
反倒有另个人、个陌生女人,每天到这个点就会来三楼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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