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事。”张岚顶着浓妆笑两声,然后想起什般对谢问说,“对,病秧子,你西屏园是不是要开门?”
这话意思就很明显。
但谢问却气定神闲地说:“不急,再坐会儿。”
张岚:“……”
这人非要装聋作哑,张岚也不能在这跟他们大眼瞪小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开门见山:“是这样,那天灵姐……哦,就是张碧灵还有她儿子,出笼后都冲夸你在笼里表现,挺让人意外。”
闻时把水杯搁在大理石台面上,伸手去抓牙膏时候,抬眸看眼镜子,刚好隔着镜面跟谢问目光对上。
不过下秒,谢问已经收回视线,转身去客厅。
好像刚刚目光只是他忽然出神,想些不相干事情而已。
等闻时洗漱出来,老毛和大小召已经在楼下。
夏樵顶着鸡窝头红着脸皮在厨房翻箱倒柜,大小召倒是很熟练,接夏樵翻出来茶叶罐,像在店里招呼客人样,给张岚倒杯茶……
房间空调关,遥控器扔回床上。兴致不高地丢句“等下”,转身进卫生间,抓牙刷和水杯,闷声接水。
起床洗漱其实是很私人事情,张大姑奶奶相当识趣,转头走,带着保镖小黑老老实实去客厅沙发坐下等人。
闻时弓着肩,手撑着洗脸台边缘。看着水杯里水慢慢变满,余光却落在门外——谢问还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没有跟着走开。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这让他有点不太自在。
因为在半分钟前,他当着谢问面关上门,第反应居然是换掉睡皱T恤长裤。
“跟灵姐关系亲,来嘛是要谢谢你。二来也想邀请你。”
闻时:“邀请什?”
“轮值。算是咱们这行必做日常吧。就是每天有不同人负责不同区域。这样如果哪里有笼,就能尽早知道、尽早解掉,以免更多无辜人被牵连进去。那天晚上碰到你们,就是在轮值。”
这在闻时听来,确实是个新词,但本质其实是旧瓶装新酒。
在最早时候,判官找笼、进笼和解笼向来是各凭意愿、各凭本事。碰上就合作,碰不上就自己来
然后他们便挨着张岚,乖乖巧巧在沙发上坐排,把对方特地空出来给闻时位置全占。
张大姑奶奶脸都是青。
闻时本来还有点残余起床气,并不太爽。但他看到那挤挤攘攘幕,摸着喉结手指顿,忽然有点想笑。
这笑转眼就没,他窝坐到单人沙发里时候,又是那副冷淡模样,只是喉结被他捏得有点发红。
“你找有事?”他问张岚。
当时刺眼光线从窗外照进来,他半眯着眼,赤脚从衣柜边走开,下意识往后耙梳两下头发。
当他右手抓空,碰到脑后短发梢。才忽然意识到,上个瞬间,他耙梳动作不是嫌额前头发碍事,而是要束发。
仿佛时间倒流回不知哪年,他每次起床都要耐着冲天起床气收拾番再去见什人,免得又要遭番打趣调笑。
这应该是那个囫囵又模糊梦带来错乱感,让闻时恍惚好几秒,皱着眉站在亮晃晃阳光里,直到房门又次被敲响,才乍然回神去开门。
而他抓过头发散落在眉眼前,反倒比之前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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