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果然还是不习惯跟人长时间皮肤相触。有点……太亲近。
某瞬间,他想动动肩膀,让谢问手松开些,让那种微妙感淡点。但他最终什也没动。
也许是走廊太暗,周围太静。他任由身后那个人握着肩。
背后又传来几声低低咳嗽,像谢问平日样
“行,都跟紧啊,丢可没地方找你们。”大东跟着咳嗽声说句。
他们应该还在长廊里,因为漆黑片缘故,脚也不敢抬太高,都擦着地面走。发出拖沓摩擦声。
伴随着说话回音,显得空间幽深而寂静,阴惨惨气氛更重。
大概就是因为这点,大东说完之后,其他人都没再开口。走廊又只剩下缓慢脚步声,听得多,甚至觉得不像自己发出来。
闻时排在倒数第二,跟着队伍往前走。但他注意力并不在脚步声上,而是在肩膀搭着那只手上。
“对,其他人都还在吧?”大东又提高音调,用所有人都能听到音量问句。
这其实是典型壮胆行为,但为张家脸面,耗子没有拆穿他。
周煦、夏樵还有孙思奇都是老实孩子,陆陆续续应声,很给面子。
大东又问:“后面人呢?”
话音落下,他听见两声闷咳。
大东轮值很久,也解过不少小笼,在名谱图上排位不算太低,至少比日渐边缘化周煦他妈妈张碧灵要高几位。
但他其实并不沉稳,胆子也不大。
每次入笼碰到些情景,他依然会慌。唯锻炼得越来越好,是表面演技。
值得庆幸是,他从来没有单独轮值过,每次入笼,都有耗子或者另外个搭档跟着。
只要搭档在,他就还是条猛汉。
其实以前夏樵害怕时候,也会抓着他不撒手。他只当身上挂个秤砣,除重点,没别感受。
可这次不同。
谢问手明明不重,只是正常地搭着他,存在感却很强烈。
闻时能感觉到身后人微凉体温,隔着层薄薄T恤布料透进来。也能感觉到谢问微曲手指瘦而长,指节握抵着他肩骨。
那种触感实在微妙,闻时在黑暗里眯下眼。
谢问是个病秧子,这是众所周知。
关于他那病歪歪体质,各家上下流传着两种说法。
种说他灵相不稳魂不定,所以体虚。
还有种说法是他业障太重,大煞之命,注定身体常年抱恙,大大小小全是毛病。这样人是最不适合入笼,每入次都费神费灵,出来只会更糟糕。
大东想想他们眼下就在笼里,觉得谢问是真衰星。
大东默默收回抓空右手,深呼吸下,然后抬抬肩膀。耗子搭着手跟着动下,悄声问他:“你干嘛抬肩膀?”
“哦,没事。”听人还在,大东魂回大半。哪怕手被“人”牵着,也没那可怕。他也小声说:“就试试你害怕不害怕。”
“有什好害怕?”耗子前面是大东,后面是老毛,确实没什可怵。他反问道:“别是你自己害怕吧?”
大东啐他口:“不跟你说是怕吓着你,得亏站第个,咱俩要是换换位置,你现在估计气都喘不过来。”
耗子习惯这黑皮强行装猛劲,无语道:“牛皮歇歇再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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