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樵衣领差点被他扯垮,连忙捞下说:“怎?!”
“人!”周煦指着个角落。
闻时举着蜡烛灯扫过去,就见那个墙角直挺挺地站着个人形东西,裹着防尘布。
周煦他们又叫着抱成团,根本不敢看第二眼。
闻时被他们叫得头疼:“那是衣架。”
谢问垂下手时候,缠绕傀线顺着他手臂往下滑些,半松不紧地搭在他突出腕骨上。
闻时:“……”
论敏感,傀师里面他可能是祖宗。
余光里,谢问正垂眸看着自己腕上傀线,不知在想些什。良久之后,他抬眼似乎想开口。
却被闻时抢先:“走。”
走廊里蓦地响起声小姑娘啜泣,听起来既像贴在耳边,又像浮在虚空中,三盏蜡烛灯都闪下。
大东个激灵,手指吓得抽,傀线更紧。
沈曼怡又哭出声。
大东再次受到惊吓,手指抽第三次。
沈曼怡……
对闻时说,“学艺不精,用得少,不太记得那多讲究。你自己来吧。”
闻时“嗯”声。
他无名指动下,雪白傀线抖落下去,很快缠到谢问手腕上,绕几圈。
“能收紧点?”大东忽然出声,他非常难受地攥下拳又松开,活动着自己右手,“平时捆着什东西都是往死里用劲,勒断算完。这温和捆法还是第回,又不是来逛街,好他妈难受。”
他抓周煦手里蜡烛灯,照着自己手臂,说:“看见没,鸡皮疙瘩都起来。很敏感。”
“衣架?”周煦将信将疑地扭头去看。
大东脸上刚恢复血色,立刻马后炮道:“对,你再仔细看看呢?那玩意儿
他声音很冷淡,素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更看不出他正经受着傀线困扰。
在不知情人眼中,只会觉得他水平不怎样,跟线之间联系太浅,所以牵着个人还这冷静。
他们路搜到最大那间房。看房内布置和衣橱里东西,这个房间应该是沈家主人,沈先生跟他妻子所住地方。
屋内整洁得像个样板间,没有什人气,看得出来很少有人在。钢琴、沙发以及些容易落灰装饰柜上封着白色麻布罩,防灰尘。但是蜡烛灯粗略扫,实在很像灵堂。
“操!”周煦忽然叫声,转头揪住夏樵。
沈曼怡已经不想玩。
闻时也有点后悔,他现在觉得“人牵个”这个主意简直不能再馊。大东那个二百五不做人,手里扣着也不是人,勒勒就算。
但他不样。
他知道自己扣着是真谢问,力道就得有所收敛,傀线也能扣太紧。否则他走着走着,线上就只剩下断手。
但扣松又真很奇怪……
这话在懂行人听来,就好比吹牛说“很厉害”。还没出声呢,对他知根知底周煦先偏开脸,听不下去。
谢问不太在意地说:“松点紧点没关系。”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闻时听,结果沈曼怡小姐正在专心搞模仿秀,听到他这说,也跟着哂笑声说:“小事,你随意。”
大东听这话,连动三下无名指,这根手指主力道,三下下来,铁门都能生拽开。
傀线猛地收,沈曼怡差点原地被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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