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姐好些?你信里说她高烧不退,也有些担心,她跟咱们囡囡般大,没见过她模样,每次见你提她,脑中想都是咱们囡囡脸。小孩总是怕发烧,定要好好照料,长身体呢。’
虽然信里只提寥寥几句,但拼拼凑凑也能知道个大致来龙去脉——
恐怕是蔡妈妈那天做事不小心,屋里着火,沈曼怡差点出事。好在扑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虚惊场。
但蔡妈妈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就像李先生那封信里说过,她曾经过过小姐日子,后来家道中落才到沈家,时常郁郁寡欢。也许是怕人埋怨,也许是觉得日子没什意思,时没想开便悬梁。
到夏樵那封10月信里,关于这件事内容便更少,只提句‘还记得咱们县那个朱家老三吗?也是小时候发场高烧,就成那般模样,跟沈家小姐病症差不多。’
她那儿子阿峻年纪跟沈家那位小少爷差不离吧,九岁还是十岁?小小年纪就没倚仗,日后可怎办,你们多多照顾些吧。’
虽然话语不多,但能确定件事——蔡妈妈确实是1913年5月19日过世。
闻时目光落在信中那句问话上,忽然抬头问道:“8月那封在谁那?”
谢问:“这。”
闻时:“有提到奶妈悬梁原因?”
樵连忙点头,拆起信来。
闻时刚张口就闭上,省解释这环。他也垂眸拆起信封,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问句:“你怎知道?”
谢问抬头看他眼,又弯着眼垂下目光,展开信说:“只许你个人聪明?”
闻时本该反呛声或是索性不搭理,就像他惯常做样。但他盯谢问片刻,忽然敛眸蹦句:“对。”
旁边“咔嚓”声响,那是夏樵抬头动作太猛发出来。小樵震惊地看着他哥,时间难以分辨他哥是吃错药还是被盗号。
闻时把纸折好放回信封,抱着匣子走回后院门边,将那些曾经深埋井底书信搁进李先生手中
那位穿着长衫教书先生怔怔地看着铜匣,先是朝头顶望眼,仿佛自己还坐在那口不见天日深井里
既然徐雅蓉在信里问句“好好人怎突然悬梁”,正常来说,李先生多多少少会在下封信里说说原因,那徐雅蓉回信里很可能也会提到。
果然,谢问指着信里行字说:“走水。”
这个说法有点老派,闻时朝他看眼,接过信来。就见里面写道:
‘虽说烧到床帐十分危险,可毕竟救回来,沈家小姐也没有受伤,诚心道个歉日后注意些,再不济辞这份工回家去,怎这样想不开呢?
哎,所知不多,不好评述。只觉得这位蔡姐也是个可怜人。
谢问也看过来。
闻时却没再开口,只是低头扫着手里这封信内容。
这是李先生妻子徐雅蓉封回信,信戳上日期是1913年7月2日,信内落款是1913年6月14日。
他扫到第二行就看到关于奶妈内容。
‘之前常听你提起管家和沈家小少爷,这位蔡姐说得不多,只说过她带着儿子阿峻并住在沈家。没想到这次再提,居然是这样事情,实在太叫人难过,好好人怎突然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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