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樵同学难得有回眼力见,帮他哥找补道:“哥之前不爱用手机,所以这键盘用不习惯。”
“知道。”谢问抬眸扫他眼,点头说:“听你提过。”
他见闻时迟迟不动手指,便竖起左手手掌
虽然是夏天,他却穿着长袖衬衫,薄薄布料轻擦过闻时T恤短袖和胳膊,明明没有贴靠着,却依然能感觉到体温和气息。
闻时手指顿片刻。
他忽然意识到,除在笼里,谢问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地跟他呆在起过,好像总是跟他隔着小段距离。
再上次稍稍亲近点,还是在西屏园,谢问病气严重泡着那些药。他本来要离开,对方轻敲他肩膀说“晚点送你”。
闻时垂着眸,下意识把之前句子又写遍。
不用洗灵阵时候,他就靠这些药。每当他心思松动,就会用这个压压。不过抵不大用,饮鸩止渴而已。
当年他沓沓地问钟思要那些符,弄得对方不明所以,度担心他是不是压不住自己傀,要被反噬。
后来看到他放傀居然连锁链都不扣,才拱手告辞,打消那些担忧。
而现在,他状态恐怕十帖符纸烧化进药汤里都不够用,那个当初抖着符纸满山忽悠师兄弟说“灵符管够,要多少画多少,拿好东西来换”钟思却早已经不在。
……
来拆他台,说:“哥你好聪明啊,居然知道要泡手。”
闻时:“……”
“不知道。”闻时冷飕飕,“你哪只眼睛看出来?”
夏樵没想到夸人还能被怼,委委屈屈地在旁边坐下,但又碍于怂,没敢挨得太近,保持着点距离,“那你伸手……”
“试温度。”闻时眼也不抬地蹦句。
“这东西有点笨,你写草书它认不出来。”谢问忽然说。
闻时偏头看他。
对方跟他样倾着身,食指长长,隔空指着手机屏幕。他眸光半垂,落在眉骨和鼻梁阴影里,显得又黑又深,但唇色却很淡。
闻时视线扫过去:“看写字干什?”
“坐下时候不小心瞥到。”谢问指指自己眼睛。
他从药汤上收回目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碰下。
原本稍稍变暗屏幕重新亮起来,这是他从夏樵那里看来方法。他动着手指,又在屏幕上把要发句子写遍。
出来依然是堆不明所以东西。
老毛毫无眼力见地在茶几边杵着,半挡单人沙发位置又无人提醒,以至于他家老板迟迟没能落座。
过许久,闻时感觉沙发软垫陷下,谢问终于还是在这边坐下来。
他依然不擅长编谎话,只能凭气势。并在心里打算好,如果夏樵再多问句兜不住,他就走。
好在夏樵没有继续,而大召小召又格外上道,热情地叮嘱他说:“这会儿正烫呢,得晾下,不过这个药气也是好,蒸蒸没坏处,所以们就给端来。”
闻时点点头。
药在他面前散着热气,味道很浓郁,但并不难闻,依稀还带着松云山气息。
这方药其实不止能祛寒镇痛,闻时自己后来又琢磨出来些东西。打底还是这些,只要稍稍加点别又有新效果,比如钟思擅长道定灵符,两帖符纸烧成灰加进药里,就有凝神定灵效果,他给自己烹煮过很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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