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可能还得备点朱砂”
闻时瞥向他:“干嘛?”
谢问气定神闲道:“死得太冤,容易诈尸。”
闻时默默咽下嗓子里冰可乐,细想下那副场景。手背抹下唇角,偏开头。
谢问静会儿,嗓音沉沉地问道:“你在笑?”
如果再小些,回到少年时,应该也是芝兰玉树。
闻时想着那些画面,嘴上却说:“就没点优点?”
这话要是由亲徒来问,那真是大逆不道。但谢问只是挑下眉,说:“也有,常给人散钱,念书还算不错,但是——”
闻时喝口可乐,等他下文。
谢问说:“是个花架子。”
谢问果然没有开口。
他只是从天边收回目光,看向闻时时候神情有瞬间很复杂。只是那个眼神稍纵即逝,当他转开目光看向远处某个虚点时,表情已经恢复沉静常态。
这样沉默应该是在意料之中,但闻时还是有丝微妙失望。
他正想说“当没问”,或是直接换个话题,就听见谢问开口道:“时间太久,你不提,都记不太清。”
他没问闻时为什突然问这个,就好像他都知道样。
放松下来。铝罐里冰饮还有些,他却没喝,手指懒洋洋地转着湿漉漉罐口,余光看到谢问抬头朝月亮望眼。
以前松云山,夜色总是很漂亮。月色丰盈时候,满山松林都像裹层银霜。月亮弯细时候,朗星便落满山顶。
但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并肩而立,在没人开口安静中,抬头望眼天。
闻时想起周煦发来信息,忽然开口问道:“你小时候什样?”
这个问题毫无征兆,谢问是真愣下。
闻时这才转回
闻时:“什意思?”
“放在书上都认识,头头是道。但出书就翻脸不认。”谢问半真不假地说着:“要害挺容易,指着断肠草说那是金银花,能立马给它配单方子,认认真真煎喝下去。”
闻时:“?”
谢问:“然后家里就该准备棺材和布。”
闻时:“……”
“小时候……”谢问停许久,嗓音在夜色下温沉又模糊,“锦衣玉食没受过什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闻时愣下。
谢问松散在额边发丝在夜风里扫过眼睛,他眯下,转头看向闻时:“怎这副表情,很意外?”
确实很意外。不过这份意外可能更多源自于他没想到谢问真会回答。
听到锦衣玉食那几个字时候,他脑中居然有画面。曾经宽袍大袖,抱臂倚在白梅树边人如果褪下后来百十年披裹风露寒霜,确实有几分公子哥模样。
也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问他,亲徒们没那胆子,也不会有这种好奇想法。毕竟在他们眼里,师父好像生来就应该是宽袍大袖,仙气渺渺模样。
至于其他人……连他脸都没有见过,又哪来机会说这些话。
就连闻时以前也没有问过,因为知道对于对方而言,小时候意味着他还没有走上后来路,那时候应该生活在某个地方,有父母亲人,有尘世牵绊。
那真是太私人事,师徒间关系再亲也不会触及。
但今天,闻时却忽然想试下,尽管很可能得不到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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