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也？”
“张岚阿姨——”
“叫谁阿姨呢？！”张岚
声音
“哥，谢老板，你们总算，额……”夏樵从旁边匆忙跑来，话说到
半忽然卡
壳。
闻时怔下，转过头，看到谢问从那片旋涡似洞口里出来，轻轻松开牵握着他那只手。
所以刚刚黑暗里发生那些统统不是心魔，是真……
惊雷乍起，从闪电划过地方碾滚到近处。
闻时心尖跳下。
因为刚刚抽离动作,闻时手只有半还留在对方手中，指节松松地勾连着。再缩下便会彻底分离,但又找不到理由重新握回去。
闻时在彼此都看不见黑暗中僵片刻，忽然感觉对方手指扣下，嗓音温沉地说：“别动，帮
带个路。”
闻时：“什
意思？”
对方静瞬，回答道：“不太看得见。”
走这种通道，本来也不是靠看见，只要没有太多干扰，就能顺着对方向走出去，连什都不会夏樵也可以。
优柔、软弱、自欺欺人。
闻时在心里自嘲句。
他垂眸挣开手,快要抽离时候，对方忽然很轻地收下手指。
那只是瞬间动作，像种下意识行为，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但闻时却怔下，愕然回头。
他心跳得很快。
闻时瞬间停步。
定是因为这里太像无相门。
他每次穿过那片漫长黑暗,从死走到生，然后爬出地底重回人间时候，总会下意识抬头望眼。
有时候会望见野树林,树冠或密或疏,枝丫交错。有时候会望见不知名滩涂,草木和淤泥混杂，有股潮湿味道。有时候却是片荒芜，只有高远天。
曾经来接他人问过：“你在看什？”
但他紧接着就发现不对劲，因为谢问在听到夏樵说话后，目光朝那个方向转过去，轻扫下才落到夏樵身上。
就好像……他真不太看得见。
“你怎回事？”闻时问道。
谢问偏头咳几声，又转回来。这次目光没太迟疑：“不是大事。”
夏樵：“谢老板也不舒服吗？”
这个理由实在奇怪，站都站不住脚，闻时张口就能反驳，但他没有。
他只是在辨不清真假矛盾中转过身，抓着对方手，走在不知尽头黑暗里。就好像曾经每次，都有这个人走在身边。
过不知多久，他从黑暗中出来，看见光。
不过那并不是太阳，而是闪电。
极长道，从天际斜劈下来。天空片雪亮，声势浩大，晃得闻时眯下眼。
背后依然是片浓稠黑暗,什也看不到。
但因为那只手，他能感觉到另个人存在,就站在离他很近地方。
闻时张张口：“谢问？”
对方没有反问什，只是低低应声：“嗯。”
这里太暗,他居然有点分不清真假。
他总是不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
他不知道,但又总会在看到那些草木野林瞬间，感到种旷久孤独。
定是在走进这个入口瞬间,那种毫无来由孤独感又悄悄冒头,留丝缝隙和缺口……
所以心魔又出现。
他知道那定是心魔。可是太真实，以至于他在那刻僵在原地，甚至……不想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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