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纳闷:“看干什?就是这说。”
她很坦然,闻时却忽然有些复杂。
这多年来,他直很少去听这些传闻流言,但难免有些会落进耳朵里。以前没有记忆还好,听来总觉得隔层雾,模模糊糊,像是不相干别人事。
现在却不同。
张岚言之凿凿地说着那些传闻,他脑中就会浮现出相应场景来。
她边说着,边不信邪地趴地辨认番,然后瞪大眼睛仰头对众人说:“见鬼,真是……但这个‘北’字写得有点怪。雅临你来看看?”
姑奶奶正处于不敢相信状态里,到处逮人确认。
她目光在众人之中搜罗圈,先是在谢问那里停下,说:“病秧子你不是看书多?见没见过卜宁留印?”
闻时抬起眼,看见谢问站在身边,目光垂敛着直落下来,在阵石上沉静地停留片刻,答道:“见过。”
张岚:“是长这样?”
他说完这话,闻时已经站在那片枯草面前。
裸露石块原本平平无奇,被人手指抹过之后,泛着层雪亮光,堪比打磨过镜面。
石块右下角,道印记若隐若现。
闻时眼就认出那个印记……
真是卜宁。
“卜宁老祖。”小黑再次答句。
他是借卜宁遗留灵物做出来,所以提到这位,语气格外沉肃恭敬,甚至连伏地姿势都没有变。
但他身后却是满座愕然。
张岚张着口,难以置信地愣好半晌,才憋出句:“别开玩笑,怎可能?”
小黑站起来,又次跪地伏身,行第二个大礼:“真。”
人是那个人,事却全然不同。
……
闻时记得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算大,十余岁,少年心性,练功间隙里喜欢谈天论地。
钟思是个爱说话,嘴巴闲不住,山上山下任何点事到他口中,都能变着花样聊上许久,弥补闻时寡言少语。
所以松云山
谢问:“嗯,差不多。”
张雅临也辨认完,说:“错应该没错,但这个‘北’字确实有点怪。”
夏樵小心插句:“为什会留个‘北’字,有什说法?”
“说是象征四方里面北为尊,还象征他出身,是从北方来。”张岚解释着,她主修符咒,但精修却是八卦传闻,提到这种东西总是张口就来。
可说完之后,闻时和谢问却同时朝他看眼。
世人都喜欢在自己东西上面留点什,正如画者在画里藏名,笔者在文后留字。画符人会写上某某请召,布阵人也有这个讲究。
他们大多会在阵石上留自己名讳,在闻时认知里,只有两个人例外——尘不到和卜宁。
前者什也不留,后者留不是名字。
脚步声匆匆而至,其他人都过来。
张岚冲着小黑强调道:“传闻卜宁老祖喜欢留个‘北’字,你确定没看错?”
张雅临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强调道:“卜宁老祖阵石有印记,但跟他名字无关,你可别看到什‘卜’字‘宁’字就觉得是他。”
“对。”张岚立刻附和道,“你别弄错啊。”
这个提醒其实多此举。
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卜宁对小黑来说有多特殊,不会莽莽撞撞地乱认人。
小黑果然答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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