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冲那个小楼抬下巴:“陆文娟家。”
“——”
“日”字没出口,夏樵就把它吞回去,呆若木鸡:“咱们不是已经出笼吗?周……那个卜宁老祖宗明明告诉笼解,怎还在她家绕啊?”
闻时:“废话,在这入笼,当然在这出。”
夏樵这才想起来,他们先前入笼,就是驱车来到这栋小楼。本意是要找陆文娟父母借宿晚,没想到开门是个死人。
接吻接。
关你屁事。
闻时已经听到某些人在笑。
他仿佛聋,拉着张不太爽脸,冷若冰霜地对夏樵说:“太热,闷。”
小樵默默看眼他车窗上留缝,雨后风从缝里溜进来,居然还有点凉丝丝。小樵想想,觉得他哥灵魂上可能罩个蒸笼。
闻时看向谢问,视线相撞时,都还带有几分残余意味。仿佛拇指拨弄触感还在,交错鼻息似乎还会落在唇峰上。
他忽然想起谢问吻着他时候,眸光总会低垂成线,就落在唇间。
……
“这是哪?”夏樵声音忽然响起来,夹杂着皮质座椅吱呀声。
闻时感觉旁边座椅陷下,便蓦地敛回视线,转头看过去。
从笼里出来时候,夜色正浓。
知不知躲在哪里拉长调子叫着,叫气歇气。
闻时就在这样叫声里睁开眼睛。
窗外是摇晃树影,路灯光穿过窗玻璃投照进来,落在闻时身上,又在树影遮挡下变得迷离。
他被光晃得眯下眸子,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现在从笼里出来,车还是那辆车,楼还是那栋楼。但他们如果去敲门,来开门应该不会是那个长笑眼笑唇女人。
他点头,“哦哦”两声,心里正有些唏嘘。
就见谢问忽然指着闻时说:“你管他叫哥,管叫谢老板,却管卜宁叫老祖宗,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夏樵又茫然:“那总不能直接喊卜宁吧?”
不认识时候提起来还行
您说闷就闷吧。
小樵秒妥协,接之前那半句话问道:“咱们车停哪儿?”
他压低身体,透过挡风玻璃看到车前有栋二层小楼房,他们周围是小块水泥地,像是人为浇筑出来简易停车位。
夏樵眨眨眼:“呃,怎觉得有点……”
眼熟?
“车里。”谢问在他转开视线后,慢声答句。
“知道,是想问——”夏樵揉着眼睛坐直身体,左右张望着,副搞不清状况模样。他张望圈,又看向闻时,纳闷地补句:“诶,哥你这边为什红?”
这二百五问就问吧,还用手在自己耳根到脖颈处划拉下。
闻时:“……”
皮肤白。
过好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老毛开来天津那辆车,他就坐在车后座。
副驾驶座椅椅背很高,从闻时角度,只能从椅背和车门间隙里看到谢问斜支着头手。
对方似乎也刚醒,那只手虚捏下又松开,从车窗边沿撤下来。
皮质座椅吱呀轻响声,谢问微斜身体,转头看过来。
笼真是个奇怪东西。明明上秒他们还在接吻,唇齿相依,极致亲昵。转瞬之间又个在前座、个在后座,隔着段堂皇距离,显得刚刚切隐晦又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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