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知道。”周煦没好气地抢位置,说:“反正就是额头这呗。当时被小姨、小叔领去太爷那屋,是倔着不肯跪,让跪就躲,还特别皮猴,把阿齐手里端着符水弄洒,碗也碎。”
“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怎个叩法。反正后来听说,那搞挺不吉利,踩中些忌讳。当时太爷还挺和蔼,跟说不要紧,碎碎平安,然后让小姨、小叔把领走。之后他就对不怎过问。”
夏樵这个棒槌回句:“其实……可以理解。”
本来也不是嫡亲重孙,还皮,不那亲近也在情理之中。
周煦重重翻个白眼,说:“知道啊,还没说完呢。再后来妈跟小姨说灵相不太稳,学点东西强健灵体是好事,但不适合入笼、不适合当判官。这话可能传到太爷那边去,没过两年就让回家住。”
现在真正见到那些人才觉得,像他这种平淡如水、偶有意外偶有惊喜日子,也是有些人眼里可遇不可求。
“所以,见你们张家家主还得磕头,然后呢?”夏樵听得半半拉拉十分难受,忍不住又往下问句。
周煦回神道:“哦,不止磕头,还得敬符水呢!”
夏樵:“敬符水???”
他心说这不是有病。
开口,就听老毛蹦句:“放屁。”
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跟着谁长大鸟。
卜宁粗话不太说得出口,听老毛骂辞,满意地点点头,缓神色问道:“你是哪里看来杂书?简直胡言乱语。”
周煦还没答,老毛就又开口:“后来书都这编,不知道谁起头。”
“反正在本家翻过很多书,别家也看过点,提到这些,内容都大差不差,说法挺统,看就是传千儿八百年。”周煦说着说着,忽然想到这些书在现世广为流传,有心人很容易翻到。谢问肯定也看到过……
夏樵:“唔……”
说白,这就是觉得小辈天分过人,想带回本家重点培养。结果发现另有缺陷,也不是什乖巧孩子,就把人又送回去。
要说错,好像也没什大错,就是感情上过于干脆,有点伤人心。
“如果只是自己,其实也没什。毕竟皮嘛,不喜欢也正常。”周煦又说,“但太爷对小姨和小叔其实也这样……他们两个自己没说过,从别地方听来。小姨和小叔爸爸还在时候,太爷对他俩挺亲,常叫去后屋玩儿。后来那位不是死嘛,那年,
人家见长辈都是敬茶,张家家主口味这清奇?
周煦睨他眼,指着他晃晃:“就知道你想歪。那符水不是喝,是让他蘸。”
夏樵:“蘸来干嘛?”
周煦指着自己额心:“家主会蘸符水,在小辈这里点叩两下。”
话音刚落,他又摇身变,换作卜宁道:“你确定是叩在这里?怎个叩法?”
那些内容乍看来路分明,有本有源,有依有据。明明是假话,却骗后世人人信以为真。
不知道谢问看到时候,会有什样想法。
是会觉得荒唐可笑?还是翻翻就过去?
周煦忽然有点感慨。
他以往常常羡慕书里常提那些人物,觉得他们生大起大落、轰轰烈烈,不论好赖善恶,至少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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