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他昨晚难耐至极时候咬出来。
闻时:“……”
他蹦句“去洗漱”,然后匆匆就要走。
只是刚走没两步就被只手拍拍肩:“等会儿。”
“小时候驴脾气也就算。”尘不到把那根傀线搁在他手里,低声道:“大是故意吧。”
闻时曲下腿,乱缠着傀线脚踝没进衣袍。
“……不是。”他舔下干燥下唇,没抬眼。
彼时屋外老毛等半天动静,觉得自己可以说话,敲敲门就要进来:“大小召烧水,要不——”
“别开门。”
就见他拎起那根线送到闻时面前,要笑不笑地说:“要不你问问它,怎关键时候那不听话,这多年也没学会乖。”
闻时:“……”
这话倒是勾起些往事。
当年闻时刚开始学傀术,跟其他人都不亲近,练功也不肯去山腰,只逮着尘不到个人当靶子。有事没事就把傀线往尘不到身上招呼,从最初直愣愣地放出去,到后来学会偷袭。
可惜从来没落着好。
开现场。
结果刚动就感觉拉扯到什。
闻时有点纳闷,先看眼自己手,有部分傀线还在手指上……就是很乱,显然被拨拉牵扯过不知多少回。
它们每根都放得很长,蜿蜒纠缠着隐没在铺散衣袍里。
闻时拽下袍摆,就见那些傀线有在他腰上,松垮地方几乎挂到胯骨,有些绕过腿,最末端则凌乱地缠着脚踝。
闻时回过身,尘不到低头在他唇角亲下,笑着说:“雪人,早。”
***
老毛飞两圈泄愤,刚落回地上,就看见尘不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闻时下意识觉得这满床狼藉不能见人,手指动,就听“砰!”地声响,刚开条缝门瞬间撞回去。
老毛被门板拍个正着,气得扑棱着翅膀跑。
闻时哪管得上那些动静,他屈下关节,所有乱缠傀线就都收束回来,老老&实&实绕在指根,点都看不出它们之前是什模样。
他又把长衣穿系好,药油痕迹抚扫干净,头发丝不苟地扎起来。顷刻之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出昨晚这里发生什。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他下床,正要往门外走时候,不小心瞥见尘不到颈侧道红痕,在领口遮不住地方。
每次傀线甩出去,眼看着要碰到尘不到,就会被对方伸手勾住。边笑斥着“造反”,边用傀线把人拽到面前,捆粽子似绕上几圈,还要故意扎个蝴蝶结。
然后就会变成闻时跟自己傀线之间斗争。
小时候闻时解开傀线得好几个时辰,解完之后脸恼红,汗也出身。就这样他也不吃教训,没过几天还敢。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战到现在。
而他目光看到脚踝时候,又刚巧看到床榻边缘片深色痕迹,那里隐约有股竹香。应该是昨晚药油翻倒,从竹筒细孔里渗出来……
闻时:“……”
现场片狼藉,他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他言未发,但他满脸都写着句话:傀线为什会绕在身上?明明……
“是啊。”尘不到刚好勾根线捻在手指间,将这位顶级傀师疑问听个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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