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耽搁
。”张碧灵小心让到
边，怕自己碍事，“老祖是不是得先捏个躯壳出来？”
谁知闻时却摇下头。
他看着周煦，在眨眼
间隙里总能看见那两道影子。他盯着黯淡到几乎看不见那道影子，沉声回答张碧灵：“他得先进养灵池。”
个人担两方损耗，受创太重，灵相太虚，现在卜宁根本不足以支撑具躯壳。只能先进养灵池，养到足够稳，才能真正重见天光。
而那道黯淡影子却并不懊丧。
“那……那卜宁老祖从小煦这出来之后呢？”张碧灵问。
“给他造个身体。”闻时说。
张碧灵愣愣，下意识看向闻时缠绕着傀线手指：“是说傀吗？”
“可是……傀总归不是真正独立活人，还是要受傀师控制。”张碧灵总觉得面前这两位不会捏具受他们控制身体给别人用，他们做不来这种事。
“你们不是总管他叫老祖
。”尘不到搭着闻时肩，对张碧灵说，“你们有点低估这位老祖本事，连
都有点怕他。”
正常情况下，要解决这个问题就个办法，把闯入灵相抽出来。
但周煦和卜宁有点特殊，他们同本同源，最初是同具灵相。
如果好端端就把卜宁弄出来，无异于撕掉活人半灵相，那个过程不是周煦这个体质能承受，
于是就得等，等到他们灵相都不稳定……
比如现在。
叫醒他，又不敢乱碰，“小煦？？”
她叫好几声，周煦却毫无反应。
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在忍受什痛苦，更像是忽然之间睡着。只是脸上血色不足，额头又烫得有些吓人。
“他怎？”张碧灵惶急地看向闻时和尘不到。
尘不到用指背碰下他额心，试片刻道：“别慌，好事。”
他只是冲闻时笑笑，像少年时期惹毛人般
余光里，闻时转过脸来，顶着副“你在说什鬼话”表情看着他。
尘不到假装没看见，却弯下眼睛。对张碧灵道：“他造得出真正独立像活人样傀，看看夏樵。”
他揽着这个人现在灵相俱全，正值巅峰，当得起句傀术大宗。
听到夏樵，张碧灵真正松口气。
退万步讲，这帮老祖们会东西胜过他们百倍，总能有办法。
所以不是出什事，只是到时候。
闻时凝神闭眼，在周煦身上看到两道身影。周煦轮廓清晰些，卜宁却淡得几乎看不见。
别人或许不明白，闻时却眼就看穿原因——
灵相共存时候，损耗本该是双向。但卜宁贯温和知礼，做不来雀占鸠巢事，也不可能让周煦担下那半损耗。
他把所有损耗都控制在自己这半具灵相上，点都没伤到原主。
人都昏过去，张碧灵怎也看不出好在哪里。但这话是尘不到说，她下意识就放心大半。
他们没有在这里耽搁，也没再绕去沈家别墅，而是当即带着周煦回松云山。
回去路上，张碧灵忍不住多问几句，终于明白尘不到意思——
周煦和卜宁各只有半具灵相，呆在副身体里，虽然相处融洽，排异情况没那激烈，不至于出现方吞噬另方惨况，但还是有损耗。
共存时间越长，损耗就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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