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泽向前方看去。
前方巷道看上去狭窄而漫长,向黑暗深处延申着。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
他心头突然跳。
他已经……走多久?
下班后王世泽独自人走在回家路上。
远处夕阳点点地沉下,将他影子拉长印在小巷中。
曲折巷子里空无人,斑驳墙皮上胡乱张贴着小广告,字迹已经褪色,几乎无法辨认。
墙上喷涂着凌乱涂鸦和字迹。
夜幕点点地降临,半明半暗灰色天空逐渐被黑暗吞噬,视线变得晦暗模糊。
两团模糊阴影移动着。
似乎有人正站在门后,等待着他们开门。
“滴答”“滴答”。
隔着门板,隐约能够听到有规律水滴声。
两个人哆哆嗦嗦抱成团,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似乎这样就能将切挡在自己家门外。
敲门声急促而沉重,突兀地打破死寂。
房间中灯光全然熄灭,没有半点光亮,与窗外黑沉沉夜幕融为体。
没人应门。
“咚咚咚!”
敲门声更急。
比起某种无机质死物,城市更像是种由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生命体,它无时无刻不在呼吸,泵动,永不疲惫,生气蓬勃地存在着。
而在那碌碌繁忙平静表面下,隐藏着暗潮汹涌。
突然,在那连阳光都无法照耀黑暗死角,毫无预兆地泛起窃窃私语。
那低语犹如暗潮般在黑暗间蔓延,迅速地传遍城市中每个阴暗角落。
——某种极为强大黑暗生物降临于此。
般来说,只要穿过这条巷子,再拐个弯,就到家。
但是今天……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走半个多小时,但却依然没有看到巷子尽头。
王世泽猛地哆嗦,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上来。
死寂幽暗小巷里,唯能够听到只有自己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凌乱脚步声。
“
王世泽面色很差,眼下有着重重青黑色眼袋,似乎是已经很多天没睡觉。
他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只要有什风吹草动,就会让他紧张而畏缩地抬头环视,搜寻着异常。
“阿嚏!”
突然,王世泽打个喷嚏,他揉揉发痒鼻子,不知道为什,似乎越往前走,温度越低。
就像是突然被浸在冰水里般,刺骨冰寒如钢针般穿透肌理,令他本能地打个寒战。
又过不知道多久。
阴影消失,拖沓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但是房间内两人却并非放松,而是崩溃地痛哭起来:
“求求你……放过们吧……”
第二天,傍晚。
门板上灰尘被震荡抖落下来,扑簌簌地落在肮脏潮湿地面之上。
摇晃门板后,王世泽和他妻子紧紧地拥抱在起,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壁角。
走廊暗淡灯光透过门缝洒落进来,照亮两人惨白脸和上面未干闪亮泪痕。
“咚咚咚!”
他们又是抖,紧紧地捂着嘴,眼神惊慌,视线死死地盯着门下缝隙。
它存在无法被忽视,就像是引力场骤然改变,迫使整个城市都被它所影响和重塑。
与此同时,仇恨榜上挂最高那条悬赏,赏金再度翻倍。
有什东西在阴影处躁动起来。
·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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