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脚步踉跄
走进
卧室，他还没开灯，借着客厅余光，眯眼朝床上看去。
片昏暗里，床上被子微微隆起，像是躺着个人。
童桐这下酒都吓醒，好半天才带着不可思议，慢慢走上前去。
顿两秒后，举掀开被子。
周游仰躺在床上，看着他，笑开怀。还幼稚配音：“当当当当！”
“什
？”童桐惊讶。
“在
卧室，被子下面。”周游说。
“去拿。”周游又说，接着电话就挂断。
童桐在床上愣好会儿，才费力爬起来。
站在地上，头是重，脚却是飘。精神也振奋吓人。
童桐愣下，接着失望声，长叹口气，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手机振动响起。
童桐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过手机看。
周游打过来。
等等！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抹把，勉强支起身体，拿过桌子上手机。
周游没给他打电话，过年前到凌晨后，连条信息都没有发。
微信里消息已经爆，班里同学，以前朋友。
但唯独没有周游。
他凌晨发出去条消息，孤零零摆在那。
“你喝酒？”周游闻见空气中酒味，挑眉起身，凑近搂
回答：“…二？”
“妈呀。”童京申笑，“这酒量是随谁。”
“童童，你看看妈妈。”裴云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童桐找半天找不准，盯着前面喝光砂锅定住：“…妈妈。”
“这傻儿子！”童京申搂着裴云笑前仰后翻。
童桐惊讶往后退两步。
“宝贝儿，不拆开你礼物吗？”周游低声询问，挑眉看他。
“你……你怎过来？”童桐揉把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带你放烟花。”周游从兜里掏出小把镀着银色细细小棍儿，“仙女棒特好看，想看看吗。”
“……周游？”童桐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童桐跟做贼似，推开自己房门，客厅灯已经熄。
童桐朝他爸妈卧室看眼，甩甩眼前这眩晕景象，小心翼翼、左扭右绕，又轻之又轻出房门。
他拿出周游房门钥匙，推开房门，漆黑房间里很安静。
童桐打开客厅灯，刺眼白光让他闭闭眼。
“在卧室，被子下面。”周游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响起。
周游电话！
童桐反应过来，猛坐起，嗓子发痒咳声，迅速接通电话。
“宝贝儿新年快乐。”周游声音听起来有些喘。
“…新年快乐。”童桐反应有些慢，像是确认又喊遍他名字，“周游？”
“给你留新年礼物。”周游突然说。
——新年快乐！
还有个炸着烟花闪光图，他偷他爸。
童桐盯着那条消息等10分钟，哼声，拨个电话过去。
嘟嘟响两声，机器女声出来。
电话关机。
俩人逗儿子又逗十几分钟，最后快点才把人扶着进房间。
城里不许放烟花，他们这边这里又偏，这会儿外面安静很。
偶尔有小孩子玩闹和小鞭炮炸开声音响起。
童桐躺在床上，没睡着，他像是融化在水里，周围都在冒着沸腾水泡。
整个人暖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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