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期中考。”周游捏着他
下巴，“早上去不去上学。”
童桐没应声。
“早上
跟你去抢那徐家老太太家蟹黄小笼包。”周游说。
“嗯。”童桐点
点头，又笑。
明天就到期中考，这
快就到期中考，时间好像
童桐忍又忍，鼻涕泡
直也没破，他盯着看两眼，爆笑出声。
个鼻涕泡，两人盯着乐大半天功夫。
周游最后笑实在肚子疼，笑着连照片都没来得及照，伸手给童桐抹，还顺手捏把他鼻子。
童桐不自然吸吸鼻子：“……鼻涕怎拿手抹，多脏。”
“手又不是你手，管还挺多。”周游笑着扯过湿纸巾，擦两把手。
“怎舍得骂你……”周游声音都在颤，“真是疯，神经病，脑子进屎……”
童桐吸完喷雾，刚屏息调整，听着周游口不择言开始骂自己，乐笑出声。
“没事儿吗？”周游还是担心，“还有功夫笑呢？还难受吗？”
童桐摇摇头，整个人带着发泄后轻松。他看着周游眼睛控制不住想笑。
“别笑。”周游抹把他汗湿额发，“刚刚在厕所没撞到哪儿吧？”
周游温热气息靠近，童桐哭更大声，他埋进周游怀里，张着嘴哭歇斯底里。
周游不再说话，他很紧抱着人，眼底洇出泪光。
窄小洗手间里，透风开窗户缝里投射进缕阳光。
少年迎着光，像是最坚韧藤蔓，艰难破开身上巨石，肆意生长。
童桐哭声越来越小，周游听着不对劲，刚松开手。
泄力气，无力去推周游。
周游看着他脸色，蹙眉，松开手，后退步。
童桐低下头，过长额发遮住眼睛和半截鼻子。
他听着自己喘气声，他清楚明白知道周游说是对。
他在逃避，他不愿意面对，他以为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什都不用看，什都不用听。
气氛变得安静下来。
周游缓慢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童桐哭肿眼眶，慢慢往下，他摁摁发红鼻尖。
童桐笑着没躲。
“清醒没有。”周游问。
童桐很轻点点头。
童桐没回答，还是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biu’声，个鼻涕泡从他鼻孔里冒出来。
童桐：“………………”
童桐没笑。
周游愣下，指着他鼻尖挂着那小鼻涕泡笑得摔下床。
童桐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呼吸急促不连贯。手却紧紧抓着他胳膊不放。
周游瞳孔猛然放大，弯腰把将人抱起，冲向卧室。
“药呢！药放哪儿？”周游低声急切念叨，手发着抖翻乱书桌，在文具袋旁拿到哮喘喷雾。
童桐早就停止哭声，但之前哭太大太急，呼吸道这会儿根本控制不住痉挛。
周游手拿着喷雾瓶，手托着他后脑勺，不停自责。
童桐撑着洗手台，突然仰头去看周游。
周游眼里对他担心和难过清晰可见。
眼眶里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童桐眼底是涌出来片血红。
很大颗接着颗，周游愣。
“别哭……别哭……”周游慌，手忙脚乱用手去擦他脸，“刚刚撞到哪儿吗？后背？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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